李佑白笑了笑,隨手擺弄著身畔長案上的棋盤。
周妙一看,是一個雙6棋盤,其中黑白雙馬像是近上過色的。
「這是公子做的?」她好奇問道,人也不禁朝前走了兩步。
李佑白將其中兩枚骰子推到了周妙手邊:「周姑娘今日帶賭注了麼?」
周妙笑了一聲,從腰包里摸出一枚銅錢,放到了書案上。
人也落了座。
她的一枚銅錢輸得很快,但是周妙的心思不在這裡。
一局下過,她斟酌著開口道:「父親自袞州送來一封信,特叫我回家去。」
李佑白放下了手中銅錢,漫不經心地「哦」了一聲:「你不願回袞州?」
周妙心說,明知故問,面上卻垂低了眼,低聲道:「我自不願回袞州。我想留在此處,留在此處侍奉公子。」
李佑白抬眼仔細地打量了她一眼,她的病容猶顯,臉頰比先前清瘦了些,長睫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青黑的陰影。
「你不怕麼?」當日在洞穴中,周妙分明是怕了的。
周妙抬頭道:「當日是有些害怕,這段時日以來,最初我也連做了好些天噩夢,但只要能侍奉公子,我便是不怕的。」
李佑白冷笑了一聲,似乎並不將她的話放進心裡。
周妙不由暗暗反省道,話說得太過了,太假了。
「況且,我的樣貌對於公子不是尚還有些用處麼?」她再接再厲道。
李佑白怔忡了一瞬,才想起來她為何這般說。
其實,眼下,在他看來,周妙與董舒婭並不相似,自眼神到表情,毫無相似之處。
從前,她說人各有志,不願進宮,如今又說願意侍奉左右,不願回袞州。
李佑白不由地多看了她一眼,周妙從始至終,所求的似乎就是一個「恩典」,一個來日的虛無縹緲的恩典?
簡青竹解他腿毒,求得是簡青松的下落。
周妙看似無所求,反而最難應付。
李佑白的沉默令周妙心中愈發沒底,她眼下雖然借住在固遠侯府,但她與劉眉非親非故,若周仲安真要她回去……
「你若不願回袞州,自不會有人勉強你。」李佑白終於開口道。
周妙眼中一亮,笑了起來:「多謝公子。」
得了李佑白的一句允諾,周妙鬆了一口氣,見杜戚去而折返,周妙便告了退。
走出小院,周妙在廊橋上遇見了李權。
他笑問道:「周姑娘,傷勢可好些了?」
「勞李小將軍掛記,已好多了。」
李權笑著點了點頭,忽而又道:「對了,今日恰好遇上,我便將此物物歸原主。」說著,他從腰間摸出了一柄梳背遞給周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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