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至善就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舔了舔舌头。
“你要是知道她在……”
说到这里,他微微一顿,然后皱起眉头,甩了甩袖。
“你还是个孩子,我跟你说这些干嘛。”
“总之,你记住,像那种肮脏的女人,你最好离得远远的。”
云至善提点道。
白忘冬眼皮低垂,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
“哦。”
这个“哦”平淡至极。
也许是云至善喝酒喝上了头,他完全没注意到白忘冬看他的目光逐渐变得幽寒。
加害者在侃侃而谈着被害者的不堪。
眼前之人,不对……是整个云家的人。
到底思想要变得如何的畸形,才能在事后还能够那般不受影响的正常生活。
他手指敲打的频率越来越急促。
白忘冬保持着自己作为演员的基本素质,继续朝着他问道。
“所以,大舅母也进过夜来园对吗?”
“嘎——”
云至善脸上得意的表情顿时僵在了原地。
他看向白忘冬,张了张口,又合上了嘴巴。
“算了,傻外甥聪明,猜到了就猜到了,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
他摆摆手,洒脱说道。
那也就是说,彩娘进了夜来园,却一直活到了现在?
她没有死在夜来园里。
不对。
比起这个,更应该注意到的一件事应该是,明明可以从黄家行船那里买人,为什么还要如此不合常理的去动云家的大夫人呢?
这很奇怪的好吗?
如果说云家每一个夫人都这样的话那也就不奇怪了。
可看云至善的样子,很显然只有彩娘一个人有这样的待遇。
“为什么?”
白忘冬开口问道。
“谁知道呢。”
云至善耸耸肩。
“又没人会在乎,到底是为了什么重要吗?”
“一个贱妓的女儿,能嫁进云家那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就算是遭受再多的磨难,那也是应该的。”
他的笑声越的刺耳。
就如同是指甲去划玻璃的声音。
“现在想来,云旭阳打从一开始就不爱她吧?他要是真的有那种勇气,就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她成了那副模样。”
“那就是一个虚伪的小人。”
云至善越喝越上头,笑声也是越的不收敛。
白忘冬捂着眼睛,继续淡淡问道。
“你刚才说,她是什么出身?”
“贱妓的女儿啊。”
“这样的出身能进云家的门?”
“老畜牲又没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