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相隔很远,白色雾气又飘渺在二人中间,但沈年璟就是看见了苏知檐的眼睛。
平静,镇定。
像月光下安静的一碗茶水,毫无波澜。
没有半点出来玩的轻松和惬意。
自然也没有任何别的。
沈年璟忽地笑起来,“你干嘛这么严肃?”
他试图把氛围搞得轻松愉快一些,“总不能是因为温北那个大儿子不在,你这个做家长的担心了吧?”
“没有。”苏知檐终于出声。
只是说完再也没有后话。
但沈年璟还是松了口气,抬头道,“那你怎么这么沉默,如果是不喜欢温泉馆的温暖的话,我们可以一起出去裸奔。”
“现在外面九度,一个绝对冻不死但肯定能收获一堆路人看智障的注视的完美温度。”
“一定能上今日头条,然后一起走红全中国!”
苏知檐终于笑出声,轻声道,“神经病。”
沈年璟不服,音调轻扬,“请不要随便给我下定义,小苏同学。”
“你有没有听过‘人生是旷野’这句话啊,除了神经病我就不能是别的种类吗?”
“比如,我有可能是啥比?”
“你闲得啊。”苏知檐忍不住开怼,“那你真可以裸奔出去跑两圈。”
沈年璟轻轻往后一仰,“千万别刺激我,我真有可能采纳你的建议。”
苏知檐扭头,轻声一笑。
他刚张开口,下一刻不远处传来一阵喧哗,各种人声穿插其中,好像还有温北的怒吼。
苏知檐和沈年璟对视一眼,站起来就往那边走。
“哎。”
沈年璟叫住苏知檐,抬手往他身上罩了一件干净的浴袍。
苏知檐掩了掩领子,两人一起朝人生喧哗处走去。
那边是两个多人池并在一起,几乎他们这次随行的人都在那边玩笑打闹。
还没走到那边,苏知檐就看见温北面红耳赤在岸边和池子里的人吵着什么,边上的朋友纷纷拉住他的手臂,一直在劝架。
苏知檐皱眉,快步走过去,挤开了两边的人。
“怎么了?”他问。
温北被人这么一扯,转过头就要怒吼出声,却发现扯他手臂的人是苏知檐。
“……”他顿时泄气,满身委屈溢满胸口,“小檐檐。”
他哽咽,“这个啥比他踏马的侮辱我!”
他指着水里,苏知檐顺着方向看去,张畅一脸泰然趴在岸边,见他看过来双手一摊,“我可什么都没说。”
“我告诉你张畅!”温北再次吼出声,“不是所有人都要按照你的价值观来生活,你也没资格用自己狭隘的三观评判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