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个时代草书、楷书、隶书皆有大家,谢知不觉得自己能过那些大家,她前世魏晋南北朝时期可是书法的巅峰时期,所以她想了一个不是捷径的捷径专研小篆。
一来篆书谢知有前世基础,她前世很喜欢楷书和小篆,尤其是小篆,不仅临过不少名家字帖,还亲自去看过很多篆书石刻。后来创作出来的作品,让爷爷夸过她在书法上有点天赋。就爷爷那个性来说,能夸说自己有点天赋,就证明自己很有天赋。
二来也是目前还没有专写篆书的大家。她前世小篆的辉煌期在清朝,都是封建社会晚期了,离这个时代不知道还有多远,出新总能让人耳目一新。当然想要刷名声,最快捷的法子还是当文抄公,尤其是目前这时代,还是辞赋当道,诗词虽已有雏形,但好诗不多,她也不用全盘抄袭,只要她随便拿出几后世有名的诗词修改下,出去就能成名。
她也不怕别人说自己江郎才尽,毕竟诗仙李白都有写打油诗的时候,而且她能记得名诗少说也有几百,还不提她记得的词,够她写一辈子了。可谢知还是亏心,哪怕她曾安慰自己古代借鉴很正常,也不乏大家作品相互借鉴。但她毕竟是现代人,现代人对借鉴抄袭的尺度跟古人不同,她总不能干着现代人的事,照着古人的标准吧
书画跟文章诗词就不一样了,文章诗词可以抄袭,书画却不能抄袭。人又不是复印机,哪怕他们临摹同一张字帖、同一副画,每个人最后临摹出来的作品都有自己特色。尤其是自我创作,更体现个人风格,无论哪个书画大师都是从临摹开始的,最后也不妨碍他们展出自己特色被后世所推崇。
比起不劳而获,谢知更喜欢靠自己努力得到成果,至少不亏心。既然打定主意要靠书法刷声望,谢知就必须让人觉得自己自幼便好书法,故她每张大字临摹的都很认真。不过哪怕她不刷书法,别的学业她也做的很认真。
刘先生翻看完谢知的功课,满意的颔说“不错。”他划出了几个他认为写的比较好的字,准备一会交给谢太傅过目,然后闭着眼睛给谢知讲起了诗经。算上谢大郎,这已经是刘先生第三遍教诗经了,要讲什么内容,他闭着眼睛都能授课。
谢知听得津津有味,诗经她读过,也能背诵,穿越后她记忆力大增,有过目不忘的能力,所以她前世所学的那些知识,她现在都没忘。但尔雅和说文解字,她只听过没看过,三本书比对着看,别有一番滋味。而且刘先生还会讲些诗经里提到的典故,她最爱听这些历史小故事了。
先生都爱敏而好学的学生,谢知很学,刘先生也愿意教,而且谢知不是郎君,不用靠科举,学杂学也不怕移了性情,刘先生教起来就更轻松了。师徒两人面对面盘坐在榻上,有说有笑,谢知还煞有其事的跟刘先生一起学泡茶。
而屏风对面谢大郎、谢二郎则专心的写着自己的作业,自从阿妹来学堂后,他们就练出来专心致志、视若无睹的本能,他们要是敢分心,一旁被谢简叫来监督他们的伴读肯定会告诉先生,先生会毫不留情的用戒尺打他们手心,让他们红着手心继续写文。
阿妹说这是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要他们好好珍惜这时光。谢大郎挺奇怪阿妹还没学孟子,怎么就知道孟子里的话难道是先生给他们讲课时她听到的难怪大父总说他们不及阿妹多矣。
刘先生给谢知讲完一经,觉得嘴干,一口喝完谢知煮的茶汤,他满意的点头,“小娘子手艺不错。”
谢知暗想,不就是煮茶汤么,来个会煮饭的人都会做。
刘先生给谢知布置了一篇以雪为主题的作文,题材不限,诗词歌赋都可,再施施然的去看谢大郎和谢二郎的功课。他喜欢给谢知授课,但最看重的还是谢大郎和谢二郎,他们才是要谢家的将来。
谢知先将今天的功课复习一遍,然后用铅椠写了今天的课堂笔记,铅椠就是类似铅笔的硬笔,在谢知没恢复手感前,她课堂笔记只能靠铅椠来记录,不过她还是坚持写繁体字,字体写着写着就熟悉了。
“六姑娘。”下人的通传声让谢知、谢大郎、谢二郎心里都一怔,三人不约而同的起身。
“刘先生。”谢六娘披着一件白狐狸皮斗篷进来,刚进屋内,还没退下斗篷,便细声对刘先生道歉“抱歉,我来晚了。”
刘先生有些诧异谢六娘会来,不过面上还是纵容的笑道“也不晚,刚巳时过半。”这也是谢家五位娘子正常的上课时间。
谢大郎、谢二郎和谢知也同六娘见礼“六姑。”
“大郎、二郎、阿菀。”六娘还礼,然后红着脸取出自己的功课,“刘先生,这是我最近写的功课。”
刘先生接过功课翻了翻,惊讶的现六娘字居然有进步了,虽然还是大小不一,可至少笔划横平竖直,他捻须微笑“三娘子最近功课进步很大。”
六娘羞怯的一笑,细声道“先生,我这几日在看诗经,有许多不懂的地方,还望先生给我解惑。”
刘先生微微颔说“还请六娘稍候,我一会给你讲课。”
“我先去临帖,待先生有空再寻先生。”六娘对刘先生屈了屈身,同谢知一并转到屏风后临帖。谢家书房会设置屏风倒也不是因为男女避嫌,而是众人功课进度不同,有一扇屏风多少能隔些刘先生授课的声音。
谢知继续坐在椅子上写自己的课堂笔记,她这套书桌是请祖父专门根据她身高打造的,她可不想学大哥、二哥那样跪在书案前看书,会把眼睛看坏、腿坐粗的。魏国本就是鲜卑当政,胡床流行,谢简也没强求孙女一定要跪坐看书习字,只要她外出礼仪到位即可。
倒是谢六娘看到胡床有些惊讶,父亲怎么会让阿菀坐胡床不过很快她的注意力就被谢知的读书笔记吸引了,她现阿菀写的字好多她都不认识,她不禁诧异的问“阿菀,你在写什么”阿菀不是才开蒙半个月吗为何能写这么多她不认识的字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