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走龙道内的大战,他面带微笑,轻轻摇头道:
“刘安振输了,黑旗军终究是黑旗军,不是私人府军能抗衡的,哪怕是随着安西虎骑上过沙场,千挑百选精锐也不行。”
一旁的副将作为久经沙场的老将同样看出了两支军队存在的差距,点点头道:
“殿下,你说若是安西虎骑最精锐的先攻营遇上黑骑军能有几分胜算?”
还未来得及入京的大皇子顾宇想了想,说道:
“倘若人数相差不大的情况下,四成胜算。”
莫要看这四成胜算,放眼天下骑军,重骑除外,能在人数相差不大的情况下,对战黑骑军有四成胜算,不过一手之数。
四成。
听到这个胜率,副将多少有些不服气,毕竟安西虎骑可是杀穿西陵帝国的精锐铁骑,一举扭转了北玄与西陵敌强我弱的局面。
何况先攻营还是安西虎骑精锐中的精锐,号称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存在。
“殿下,不至于吧,不能长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呀。”
顾宇调转马头,朝着京城方向而去,此战的结果已经没有看下去的必要了。
“说了四成便是四成,不能再多了。”
顾宇不是妄自菲薄之人,也不是目中无人之辈。
他能以一己之力逆转西部边疆局势,靠的一直都是他清楚的自身定位。
遇强而鉴,遇弱而省,取长补短,完善自我。
为将者,最重要的是要清楚的认知自己,而不是先去认知敌人。
只有清楚了自己的定位,才能以自己的基线去定位他人,划分强弱。
副将急忙跟上去问道:
“那四殿下那里,要不要派人。。。。。。”
未等副将的话说完,顾宇便打断了他。
“一个废物而已,能有什么威胁。”
他天生傲气,不屑于这些小手段,何况他从来不觉得顾浔那个废物能染指半点皇位。
走龙道内,韩青承一骑当先,杀穿敌阵,战甲之上已经是鲜血淋淋,蒸腾着热气,与战马呼出的热气交织在一起。
他缓缓放慢马,身后的剩余的黑旗军心领神会,马随之减缓,直至最后停下。
如此狭窄的走龙道内,想要二次冲锋,唯有前军改后军,后军改前军。
只不过当下韩青承停下战马,并不是为了二次冲锋,只是黑旗军的军纪如此。
至于敌人,一次冲锋就够了,这样的土鸡瓦狗,不值得黑旗军二次冲锋。
事实也是如此,残存的数十骑敌军已经被吓破了胆,压根没有调转马头再战之意,而是快马加鞭,逃离战场。
只有刘安振一人回过头看着满地的尸体,死死握住手中的战斧,热血沸腾。
他在乎的不是死了多少人,而是在乎自己练出来的兵与黑旗军之间存在的差距。
未曾碰到过黑旗军,不觉得他如何,唯有真正与之交手,方才知道这支骑军的恐怖。
自己一千人,装备远胜黑旗军,也才不过拼杀了对方两百余人,五比一的战损比,足够让人感到绝望。
战前多嚣张,战后多绝望,这是黑旗军一直以来给敌人的战后感。
缓缓呼出一口积郁之气,刘安振越加坚定了他的选择,潜藏这么多年,是时候脱离陈家了。
“希望公子话不会食言,给我组建一支不输黑旗军的骑军。”
至于战死的陈家府兵,他没有半点伤感之意,这些助纣为虐的陈家府兵死绝本就是公子计划中的一部分。
这一千府兵乃是陈家在京畿之地的私兵,其意义非比寻常,若是京城有变,能够火入京,足够逆转战局了。
当下近乎完全折损,够太后陈姝心疼许久了。
何况陈太后还不能承认这支军队是他陈家的府兵,只能哑巴吃黄连,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