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岸阔曾经对边迹脖子肖想的掐痕和齿印终于落实,受害范围甚至扩大到全身各处。而受害者听话得可怕,主动仰头露出喉结让咬,手上还不忘帮人服务。
这些伤痕直到临出发前才好,幸亏天气转凉,在外穿高领毛衣也不会显得奇怪。
临行前,严岸阔拿出一张行李清单给边迹:“该准备的基本都已经准备好了,还剩这几样没找到,你要是知道在哪,就放进箱子里。”
边迹正在卧室里挑相机,随口“嗯”了声。
严岸阔在门外看着他笑,重复道:“找不到的话也要告诉我,我去买。”
边迹又“嗯”。
严岸阔把他的脸掰过来:“听到我说什么了你就‘嗯’?”
“都听见了。”边迹抱着手里两个相机,眼睛眨巴两下,“你觉得定焦和长焦,咱们带哪个?”
“定焦吧,小,轻。”严岸阔毫不犹豫,“带长焦的话,箱子就放不下了。”
边迹撇了下嘴巴,“可是,变焦拍照方便,远近都能用。”
严岸阔看着早已满满当当的行李箱,叹气:“那就带这个吧,我换个大点的包。”
边迹嘿嘿一笑:“好。”
本着勤俭持家的原则,严岸阔自己的折扣买了x航航班,因此上飞机时能看到不少边迹的熟人。
边迹忽然成为一款偷感较重的手办,鬼鬼祟祟地戴上口罩,靠在座椅上装死。
严岸阔笑得前仰后合:“这不是你最熟悉的环境吗,今天怎么这么别扭?”
边迹头疼地指着乘务长的位置:“那能一样吗?以前我都是站在那的。现在坐着,总觉得不对劲,老想起来干点什么。”
严岸阔笑着把他眼睛蒙上,“好好歇着,别瞎操心。”
因为边迹一直想拍日照金山,所以严岸阔选了家有落地窗的酒店,拉开窗帘就能看到远处峰群。
根据当地的日出时间,严岸阔算好太阳角度,告诉边迹:“明天我们六点半至七点之间起床,这样正好霞光能照到雪山顶,你可以在这拍延时。”
边迹刚将衣服都拿出来,听到这句话,笑嘻嘻地从身后抱住严岸阔,“这么贴心呀,严律?”
严岸阔无奈刮他的鼻子,“跟你认真说话呢。”
“我也认真夸你呢。”边迹皱了皱鼻子,“这酒店环境挺好的,我们赶紧洗漱休息吧,坐一天飞机,有点累了。”
严岸阔惊讶道:“我们?”
边迹背对着他,进入浴室,却并没有关门,“嗯,一起洗吧。省时间。”
严岸阔搓了搓脸蛋,试图压下乱动的嘴角,很快跟上去,“好。”
水汽越来越多,渐渐充斥整个浴室。
门内传出断断续续的喊声,洗手台的镜子上有两个明显的手印,台面上则是交叠相扣的两双手。
声音持续到深夜才停止。
边迹擦着还在滴水的头发,赤着脚,重重往床上一扑。
严岸阔跟在后面走出来,见他头发湿着,嘱咐道:“吹干再睡,不然容易头疼。”
边迹只好挣扎着翻了个身,坐起身:“你帮我吹吧,没力气了。”
严岸阔轻笑说“好”,举起吹风机给他吹头发。
“我发现,一起洗不但不能节约时间,还很费时间。”边迹看着已经指向一的时针,打了个哈欠,“困死我了。”
严岸阔将风力开到最大,迅速帮他吹完头发,然后关灯休息。
可能是头一天操劳过度的缘故,六点半的闹钟响了两分钟,都没能把边迹叫醒。他让严岸阔关掉它,然后翻身继续睡觉。
严岸阔的叫醒服务轻声继续:“你不是想拍日出吗?”
边迹带着清晨好梦被打扰的不耐烦,“不拍了。要睡觉。”
严岸阔觉得好笑,亲他的额头,叫他继续睡,然后蹑手蹑脚地下床,拿出边迹的相机开始摆弄。
边迹这只单反是好多年前买的,操作界面对新手并不友好,严岸阔玩半天也没明白。怕错过日出,他手忙脚乱地调整成录像模式,把焦距拉到能看到山顶的位置,连三脚架也没来得及找,就这么对着远处举着录像。
高原气候复杂,空气澄净,星星点点。日出的前调时刻长,天空渐渐从深紫色变成紫蓝色,雪山后一点一点地透出一望无际的光,而日出快得让人舍不得眨眼,仿佛只是少顷,金光就将整个天空染得透亮,雪山顶上反射出璀璨的、橙色的壁画。
严岸阔站在落地窗前,连发丝都被霞光打出光晕,等缓过神来,天色已经大亮,他便关掉相机,躺回床上,安心等边迹醒来。
以前边迹出行都会带睡袋,这次因为行李太多,加上自己想要主动克服习惯,他这次特意没带出来。
奇怪的是,虽然睡得也不安稳,半夜做了个不太好的梦,但因为有人一直在安抚的缘故,边迹这一觉居然睡到了十点。
他揉着眼睛,看到钟表时人都傻了,赶忙给严岸阔道歉:“我睡过头了吗?你是不是还没吃早饭?”
“吃过了,给你打包了点,你看看凉没凉。”严岸阔已经穿戴整齐,正坐在餐桌旁看电脑。
边迹松了口气,走到他身后,从脖子那弯腰抱着他,“对不起啊,按你的计划,现在咱俩都应该到珠峰大本营了。”
“不急,你先吃饭。”严岸阔摸摸他的脑袋,指着行李箱说,“对了,早上你说起不来,我就帮你把日出过程拍下来了。”
边迹震惊:“你自己起来啦?”
严岸阔点头,“生物钟养成了,睡不着。”
边迹像个被主人哄得没脾气的小狗,摇摇尾巴,开心地去找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