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芙起身舒展一下腰背,从厨房里取来打包的点心,准备当宵夜。
视线落在老人家的卧室,她停下脚步。
唱两折子戏,最多一个小时。
如果她仔细准备,或许可以瞒天过海。
可是……
如果她直接把“溪客”请过来,顾砚秋只怕要起疑心,要想个办法才行。
目光不经意地扫过去,注意到后院程伽罗的书房亮着灯,江芙停下脚步。
狗男人怎么这么晚还没睡?
他可是答应她,考虑一下金盆洗手的。
不会又在干什么违法儿的事吧?
捧着点心走过来,她轻手轻脚地走到他的书房外,悄悄将头凑到玻璃窗前。
窗内,灯光雪亮。
隔着没掩紧的纱帘,可以看到坐在桌前的程伽罗。
男人身上是一套黑色半袖家居装。
左手手臂上,还裹着纱布。
高顶鼻梁上,戴着一副专业的头戴式放大镜。
这会儿,正坐错着头,目光专注地焊接点翠顶花的金属支架。
他在熬夜帮她做头面。
江芙:……
原来,是她误会了。
视线落在男人还裹着纱布的胳膊,江芙转身走到门前,轻轻将门扣响。
片刻,房门拉开。
“小不点儿,你怎么来了?”
“我……我路过。”
程伽罗扫一眼她手中的点心。
“从厨房到前院,需要路过我这儿?”
“我顺便到后院,看看荷塘月色不行吗?”
程伽罗看一眼天空,“初一好像没月亮吧?”
“那你别管,我想去哪儿就去哪!”江芙轻咳一声,“我就是提醒你一句,我那套头面,你慢慢做,不用太着急,我暂时还不用。”
程伽罗弯唇:“不用担心,我的伤不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