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你说今日宴上要穿,我本是以为你是真的喜欢……”
太子妃只这样轻飘飘的两句,就是把众多夫人的目光都移到了姜浓身上。
连着姜母都是皱着眉头,探究地看着姜浓,面上的不满也是快压制不住了。
姜浓轻笑了一声,看向‘情真意切’的姜茹。
一时不明白,为何这姜茹会有如此自信,觉得她会哑巴吃黄连,不与她争辩。
许是从前她的性子过于怯懦,任由人揉捏,也许是儿时姜茹戏弄习惯了她,理所应当觉得她还会和从前一般,忍着受着。
可姜茹怎就忘了,她是如何从沈家出来,又是如何同沈家决裂的……
“也不知妹妹忽然就不穿了,可是对我备的衣服不喜……”
姜浓冲着众人,淡淡笑了笑,这才对着母亲,对着姜茹满脸无辜地说道:“那件新衣裳,我本是也要穿的,不想辜负二姐姐,可不巧了,我方才是瞧见表妹妹所穿之衣与二姐姐送我的那衣裳一般无二!”
瞧着众人惊诧的神色,姜浓不紧不慢地继续道。
“这般大的宴会,表妹妹又是母亲携带着从宫外来的,我怎好让表妹妹回去换衣,于是便是紧赶着,回了东宫去,换了一身过来与众人相会。”
姜浓望着那方才还高高在上的太子妃脸上近乎龟裂的模样,又是淡淡地说道:“却是没想到,表妹妹的衣裳也是二姐姐送的,二姐姐果然是同我们姐妹是一视同仁的,便是送的衣裳,也是一般无二,可到底,表妹妹还未曾出嫁,同我穿的一般,是不合规矩的。”
周围三两位夫人皆是睁大了眼睛,忍俊不禁将视线落到了太子妃身上。
这边的姜母,也是神情一愣,想到了什么,皱起眉头,看向起事的四女儿。
正是焦灼之时,跟随在太子妃身侧的常嬷嬷猛地跟在了地上请罪:“是老奴的不是,还请太子妃娘娘责罚,是老奴送错了衣裳,才闹就的笑话……娘娘罚我吧。”
姜茹脸色依旧是难堪至极,低头望了一眼常嬷嬷,冷着面让她下去,罚俸半年,倘若再有下次,绝不会轻饶她。
常嬷嬷这才感恩戴德,喜极而泣了起来。
夸着太子妃娘娘人善。
总之,气氛还是回不到方才那般了。
好些夫人笑着去了旁处。
姜浓也是随意地理着衣裙,不去与似随时能教训她一场的亲生母亲对视,也不去瞧似受了多大屈辱,面色委屈可怜的姜茹。
姜茹似个被冤枉了的可怜人,似她欺负了她一般……
还有那似吓怕了胆子,默不作声表妹妹苏兰君。
也是凑巧,这边传来了一声雄雌莫辨的声音道——皇后娘圣驾。
众多夫人当即就回了自己的席位,安分了好些。
连着太子妃和姜母都似忘记了方才的不快,笑着迎皇后娘娘。
姜浓也是不紧不慢地回到了她的席位,随着众人朝皇后行礼。
只见身穿凤冠霞帔,面容祥和的皇后娘娘由着众多宫女拥簇着,身后还跟着个昭阳公主。
皇后笑着看着众位朝臣亲眷,命他们起身,无须多礼。
“本宫今日宴请诸位,一来为庆秋日丰韵,二来也是宫中清寂,诸位前来莫要拘谨,便是品鉴一番宫中御厨新研制的美食……”
宴会这才开始。
菜色上桌。
宴内歌舞管弦,轻歌曼舞,管乐升平……自然也有不少夫人凑在一起闲聊。
姜浓瞧着,看了一眼在席位上端坐着的姜茹,以及那个满脸担忧的好母亲,顿时又是觉得心中畅快极了,吃了一盏果酒,尝着面前的佳肴也是觉得不错。
期间,昭阳公主过来同她喝了几盏酒,悄声问了她一句怪异的话。
“二皇兄是去了好些日子了,你可有想他?”
姜浓瞬间清醒:“……”
昭阳公主自顾自地小声说着,扯了扯姜浓的衣袖,眨了眨眼睛道:“你是放心吧,前些日子母后让人打探,说是二皇兄好得很。”
“你莫要担忧思虑……”
姜浓:“……”
昭阳公主又冲姜浓眨了眨眼睛,低声说道:“想来你在院内也孤寂,若是下次得闲,我去同你下棋吧。”
“自同你下过棋后,本公主就再也未曾碰到比你的棋艺还要好的了。”
昭阳公主说着,还指了指对面几个同样年轻的贵家姑娘,抿了抿唇道:“她们几个都是棋艺极差的,一次都不曾赢过我。”
姜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