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总是在不知不觉种到来。
凡人总是觉得日子越来越短,好像还没睡醒,天就亮了,好像什么都没做,天就黑了。
对于修士而言更是如此,修炼闭关时以年记,夸张点的,可能几十年几百年几千几万年。
传闻在仙界,一次闭关几个元会的都有。
一元有十二会,三百六十运,四千三百二十世,凡人们珍惜无比的时间对他们而言,真的很不值钱。
“修行总是寂寞的。”
夜色降临时,宅院里的秋千还在摇摇晃晃。
林夕把秋千改了一下,改的很大,上面扑了还柔软的丝棉,坐久了也不会屁股麻。
“才一天都没到,就要走了?”
“修行确实该忍受寂寞,但我现在又不能修行。”
秋千摇晃停止,一双穿着绣鞋的玉足蹬在地面,止停了秋千。
林夕看着身旁的人,回忆着当年随手就能镇压的云长生。
要是再久远一点,就算不镇压,只是随口吩咐几句,云长生就会乖乖听话。
可如今这男人不顺着她的意,她却没什么办法。
仔细想来,这些年只有她顺着他。
这很不公平,有点像云长生话本里写的舔狗。
林夕这样想着,然后愤愤的往身旁看了一眼。
她想据理力争,但最后想想,还是算了,终究比云长生大了这么多岁,该包容一点。
就当大人不计小人过了。
林夕和所有的舔狗一样,随口编了个理由,然后就继续舔。
不过她与其他舔狗不同的是,她偶尔能得到回报。
“而且你这次要闭关好几年。”
“月儿也闭关了,我连猴都打不过,你总该等云雪回来。”
“不然我就要吃好几年的辟谷丹。”
一千多岁的林姑娘露着可怜兮兮的表情,纤手握着云长生的手,拇指指腹轻轻剐蹭着男人的掌心。
她用力眨了几下眼,将眼睛抿的通红,长长的睫毛顿时湿润,水汽在眼眶中积蓄,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相公~”
很熟悉的撒娇方式,也很有用。
对其他人,修了太上忘情的云长生可能会软硬不吃。
经历了那个梦,且把梦中的感情保留在了心里,林夕两个字终究还是与林多多一样,能够让云长生的心弦轻微的拨动。
特别是弱小的林夕,连只猴都打不过,确实是需要多关照一下。
“那就等云雪回来吧。”
“好。”
那几滴即将掉下来的眼泪终究还是落了下来,酝酿了这么久,总是要让眼泪挥一下效果的。
渡劫期的林夕这样做很违和。
只是凡人的林夕真的哭了出来,那模样就显得很可怜了。
男人下意识的把她拥在怀里,抬手,将她眼角的泪珠逝去。
“娘子别装了,小时候挨了这么多揍,你都没哭过。”
“后来现最亲的哥哥是个骗子,你也没哭。”
“现在怎么哭了啊。”
“因为你是云长生啊。”林夕白瓷一般的脸上留下了两条泪痕。
但心情却是愉悦的。
见云长生不走了,她将裙摆收拢,然后挪着位置。
在秋千上蹭阿蹭,终于留足了可以躺下的空间。
回头。
将云长生放在大腿上的手拿开,然后躺下去,双手摸索着,抓着云长生的手放回了她自己身上。睁开眼就是月与星辰,吸了吸鼻子,鼻翼中充斥着云长生的气味。林夕的心情一下子就美丽了起来。
“我睡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