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在心还未搭话,厉鬼的神色便骤然变幻,暗红的左眼重新变为蓝色。
“门外的人,应当就是主人本世界的任务吧?”就和当年的他一样,不管任务成功或失败,最终都要被抛弃。
“既然知道,就不要做多余的事。”沈在心伸手抬起他的下巴,指腹刚刚触碰到那冰凉的唇,便被对方湿润的舌头牵引着带进了唇齿中。
“主人,乖狗很想你。”云时定定地望着他,眼底清晰地映照着他绝美的容颜,似乎怎样都看不够。
主人与千年前并未有任何不同,一如既往让他着迷。
只有一点不好,身上总是沾染着一些野狗的气味。
好想将外面那两个男人解决掉,可他知道,气运之子一旦确认死亡,他就要被迫再次与沈在心分离。
他等了这么久,怎么能容许?
如此想着,那双异色瞳眸中墨色渐浓,他欺身向前凑近沈在心,两人没有温度的胸膛相贴,脑后倾泻的墨发有几缕落在沈在心未来得及收走的手腕处,更衬得皓腕如初雪,柔软而洁白。
在没感受到沈在心的抗拒后,云时更进一步,两鬼鼻尖相贴,时隔千年的重逢之吻即将上演之时,只听得从门口传来大门摔在墙壁上的一声巨响,继而是一道清冷的嗓音:“主人今日耗费了这么鬼气,阳气还够用吗?”
感受着胸膛间推拒的手,云时只好垂眸敛下眼中的冷意,不舍地退开。
林清鹤缓步朝他们走过去,见沈在心笑着朝自己望来,瞬间忍不住勾起嘴角,冷淡的眉目在瞥见一旁碍眼的厉鬼时,泄露出一丝得意。
旧情人又怎么样,有纯阳之体管用吗?
沈在心任由男人将自己抱起,懒懒靠在那宽阔的肩膀处,不知是否是他的错觉,自他从画里出来后,林清鹤身上的阳气比之前浓郁得多。
也更让他沉醉。
由于摄魂戒与他一体的缘故,他吸食的阳气总是消耗得特别快,就好比现在,他分明早上出门前才吸够了,现在便已经十分疲惫。
云时跟着人一路走到房间外才停下,高大的身影就这样蹲在门边上,宁愿心如刀绞听着房间内熟悉的低喘,也不愿离去。
“你不是厉鬼。”江渡靠在云时对面的墙边,眼中带着寒凉的笑意,“连我都算不出你的来历,大胆猜测一下,你根本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毕竟他与沈在心一齐长大,可从没听过有什么旧情人。
云时淡淡瞅他一眼,并不理会。
“你不是,却认识他,所以他原本也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江渡说着忍不住攥紧了手,既然沈在心不是,那就意味着他总有一天会离开。
江渡想不出自己能有什么办法留住一个身心都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人。
云时依旧漠然不语。
他才不要和这些碍眼的野狗说话。
走廊上重归于寂静,正是深秋季节,萧瑟的风在窗外肆虐,偶尔从狂风怒号中泄出一两句醉人的低吟。
云时与江渡,就这样一站一蹲,在门外渡过了煎熬的一晚,谁也不愿意离去。
*
正是深夜,首都市某座富人区的别墅里却依旧亮着灯。
温文尔雅的男人端坐在办公桌前,他穿着米色的高龄毛衣,宽松的款式并不能掩盖住他日益消瘦的身形,他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