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现在柯秀才已经不单只是秀才了,他已被县太爷升级成了师爷。
没办法,堂堂一个县太爷,没师爷着实很不方便,事事都得亲力亲为,偏他以前的师爷又
过往之事,不提也罢,提起来他就觉得,他的官帽都是绿色的。
“孟秀才”县太爷一楞,一时没想起柯师爷说的是谁,下意识地问了句“哪个孟秀才”
柯师爷赶忙道“况娘子的夫君。”
县太爷恍悟“让他进来吧。”
柯师爷颔了一下,赶忙去县衙外把郁战叫了进来。
郁战入了县衙,一副江湖人做派,朝县太爷抱了抱拳头,然后直言道“大人,我家夫人在泾山,现凤凰寨是回纥人的据点,并且”
郁战没有任何停顿,将泾山的情况详细告诉了县太爷。
县太爷本还威严地板着脸,彰显着自己的官威。结果,这官威随着郁况越说越多的消息,咻咻咻跑了个没边。
他瞪着眼睛,一脸惊恐地从太师椅上蹭起来,许是蹭得太急,官帽都偏了一下。
“什么,回纥人还奴役咱中原百姓给他们挖矿,私矿”县太爷大惊失色,吼了一嗓子,慌慌张张将歪掉的官帽给板正。
郁战严肃点头,然后微不可查的拍了拍县太爷的马屁“夫人说,大人胸怀大义,受到回纥人威胁时,竟舍身为国所以,让属下回来将消息告知大人,望大人出兵泾山,将泾山里的百姓救出来。”
“出兵,肯定出兵,你,你等一晚,明早,最晚明早,我们就出。”
况曼看人的眼睛真毒,从那晚这个县太爷明明性命受到威胁,还能又怕又惧地道出不能放回纥人离开时,她就知道,这个县太爷是个好的,同时也是急功心切的。
果不其然,这会儿他同样是怕得要死,但依旧结结巴巴地说要出兵。
功劳就在眼前,他又怎么会不要。
郁战抱了抱拳,将况曼的交待告诉县太爷,让他千万别惊动兴远府。因为,他们怀疑兴远府的督师与凤凰寨有勾结。
并道,那日闯进县衙,以他性命威胁他家夫人的那个人,曾多次进出督师府。
县太爷一听郁战这个说,当即便明白了郁战的意思。
好呀,兴远府还真有人和回纥人勾结,等钦差大人来了,他一定将此事禀报大人。
把该通知的消息都通知了,郁战便道,他要去处理一点私事,让县太爷点兵,天一亮他们就出,并说,现在自家夫人和少爷正在监视着泾山。
县太爷挥挥手,约定明早城门见,便让郁战先离开。
郁战走后,县太爷让一旁同样被吓得不轻的柯师爷去通知杨县丞,自己则喊了声张勇,让张勇带他去东福客栈。
作为一个地方父母官,县太爷又岂会不知道东福客栈是干什么的,那里,不但有消息可以出售,还有人可以用。
东义县的兵就那么一点,就是加上衙门里的捕快,怕是也不够凤凰寨的人砍的。
自己的人,自己心痛,如此,还不如拿钱雇佣东福客栈里的那些江湖人,为朝廷出力。
毕竟,朝廷上也是很支持这种交易。
而且只要他能将泾山的事办好,皇上又岂会少得了他的好处,不但会报销这一次的开销,说不定他还可以升迁一下。
县太爷去了东福客栈,而郁战则去了平顺布匹店,找到了崔岩。
郁战将他们身边有回纥探子的事告知了崔岩,崔岩听到,大惊失色,不可置信地看向郁战。
他有些不愿相信郁战带回的话。
他身边的人,怎么可能会有回纥探子。
这些人,可都是盟主旧部,是几十年的兄弟
郁战看到崔岩这般震惊,心里微微叹息。
他也不愿意相信,但事实就是这样。不想让崔岩胡思乱想,郁战沾了一点茶水,在桌上写了一个字。
“你调查一下他。能知道朱果消失的人,就这么几个,而这个人,你是最没可能防备他的,毕竟还有便是,在我带他回去以前,他并不知道少爷的身份。只知道少爷是盟主的徒弟。而且,他也不知道盟主在何处,只知道盟主还活着。”
写下这个字,郁战心里也极不舒服,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了胸口般。
他不想怀疑他,但是却由不是他不怀疑。
崔岩看着桌上那个大大的“川”字,脸上一片静默。
川童川
怎么可能是他他可是他一手长大的,而且,他还是盟主侍剑的儿子,他怎么可能会是回纥探子
这小孩才十几岁,哪来那么深的城府,潜伏在他们身边,给回纥人做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