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艰难偏过身子,总算躲避了一点视线,最后才犹犹豫豫地说:“你你亲我,什么时候还问过我的意见?”
话音刚落,上方的男人立刻贴上去,一点间|隙也不愿留。
齐行兰眼睛半睁着,恍惚间看到男人撑在他左侧的手腕上,不停晃动的平安扣——是齐行兰曾送他的生辰礼。
而他送自己的十九岁生辰礼,那块玉佩,绳子也被缠了两圈在齐行兰右手手腕上,回林时不时看上两眼,用的力气就更大了。
齐行兰自然不知道那对回林来说到底有多大的冲击力,瓷白的手腕缠着白玉佩——
玉佩是他送的,人也是他的。
两人十指相扣,齐行兰的手都被按红了。
齐行兰被洗干净裹着抱回床上的时候,他已经记不清有多晚了,心里忍不住吐槽,果然男人不能忍太久么?
这一晚上,凡是能用的手段可算都让回林那家伙用尽了,现在紧紧抱着自己睡着,一副心满意足的表情看的他十分生气,但也有些庆幸就是了,万一真让他再忍一个月,那自己才是真完了。
至于之后的一个月,回林倒是又安分起来,没怎么碰过齐行兰,顶多就是亲亲摸摸,并无过分举动,让齐行兰怕得要死,总觉得在偷摸搞点什么大动作。
果不其然,回林早就掐好日子等着齐行兰能真正行房事的那一天。
齐行兰看着回林那眼神都恨不得吃了自己才行,绞尽脑汁找遍了理由想跑,都被人掐着后脖颈拽了回来。
“我你回林,不然咱们先喝点酒?春天啊——人是容易犯错误是不是?”齐行兰试图循循善诱。
“哎——”人却不由分说地被一下拉到了回林腿上,齐行兰有些慌,看着回林盯着自己的那双幽深的眼眸,让他联想到草原上被饿的一看到荤腥就眼冒金光的狼。
“兰儿想喝吗那我就陪你”说着,回林还真就端起酒杯往他嘴边送,齐行兰不得不喝了一口,却不小心被呛到了。
回林并没有把他放下,只是一边给齐行兰顺着背,一边又把杯子里剩下的酒一饮而尽。
等齐行兰缓过来了,又让人继续喝,当然,回林陪他一起喝。
但齐行兰忘了,回林的酒量是在军营里练出来的,那里是他能喝得过的。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又被人压在床上了,这个场景发生过无数次,就算他喝醉了仍能感受到熟悉。
“唔回林?”
“我在。”男人声音哑了,眼神也晦暗。
齐行兰面色醇红,眼神也不清明了。
他再一睁眼,已经到了第二天,正是头痛欲裂,睁眼却只见屋顶,不见身侧男人,自言自语骂道:“混蛋”
强撑着身子起来,齐行兰又忍着浑身酸痛下床走到铜镜前,早有预想却还是被吓了一跳,镜子里的自己寝衣敞着大半,凡是裸露的地方没一处好的。
齐行兰今天本来还想去太后那里请安,昨日说好了的总不能反悔,于是只能翻箱倒柜找了一套最保守的衣服来穿,凑凑和和地去了,但还是被看出不对劲,皇太后也不点破,只是扫了两眼才劝他:“这都四月份了,穿这么多可别热着呀——回林疼你,但兰儿你可不能纵着那混球!”
齐行兰脸热,小声答复:“嗯,母后我知晓了。”
他心里想的却是:接下来的几天都不要理他,睡觉也要背对着他。
回林或许也是知道自己昨夜做的实在过分,后来的两三个月都十分有分寸。
但齐行兰也算长了记性,从不敢在晚上他二人独处的时候喝酒了。
六月围猎。
因是新帝除登基外第一次举办如此大型的活动,无论真心与否,人总要到场的。
不过听说是为皇后二十岁生辰所办,倒让他们没那么不情愿了,毕竟说到底,皇后殿下和他们祖上没准都有姻亲,也有几分亲近。
又听说皇后殿下善骑射,他们也就十分想见识见识,大周可是从不流行这些的,要不是兴趣爱好,也很少有精通的。
齐行兰当天一身红色骑装,乌黑发丝高高以金冠束起,就连胯||下骑的马也是回林曾经送他的。
一身装束,都让回林会想起自己第一次和他出去的时候,那时他们才认识,齐行兰对回林还多有防备,但回林那时候就已经对他一见钟情了,不然不会随便把人救下又留在军中。
如今再看,心动不减半分,哪怕他们已经有了将近半岁的阿慈。
齐行兰骑着马停下,跟不远处的回林招手,回林虽然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但直到是让自己过去,于是驾马去到他身边。
二人骑着马并肩而立,在外人面前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齐行兰听到有人耳语,却只顾着和回林说话,看着十分宽阔的场地,齐行兰有了主意,“回林,我们赛马吧,看谁先到终点。”
“但不许放水!”
想到自己第一次惹齐行兰生气的原因,回林心虚地摸了摸鼻梁,“好。”
别人听不到他们说了什么,只见新帝与他的皇后到了一条线后。
“皇上这是要和皇后殿下赛马?”
看热闹的人话音刚落,两人就以小到看不出差距的速度驾马而出。
齐行兰腰上缠了几圈的红丝线随风飘着,划出让人忍不住眼神追随的弧度。
齐行兰意气风发的模样好像让他们看到了几年前齐家风光鼎盛时期张扬无双的齐小公子。
不过也有不曾见过齐行兰的人由衷感慨:“怪不得皇后殿下能让当初还是西原王的皇上一眼就瞧中他,还是以汉人身份直接做的西原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