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不砚一手拿花,一手握着她:“他们说有。”
小时候没回天水寨前,祁不砚跟着是大周人的边以忱和是天水寨人的祁舒一起生活的,会大周话,也会天水寨人说的语言。
祁不砚带着贺岁安往女人家中去,一路上,无论是男是女,老人还是小孩,皆朝他们看。
贺岁安贴紧祁不砚。
她害羞了。
被多人看就害羞的性格不是贺岁安想改便能改得掉的。
等他们进了女人的家,那些充满着探究的视线才被竹木墙隔绝去一部分。贺岁安扶裙坐在树墩形状的凳子上,祁不砚坐她对面。
女人端热的饭菜给他们。
贺岁安向她道谢。
女人听得懂几句简单的大周话,知道她这是在向自己道谢,忙摆了摆手:“姑娘客气了。”
祁不砚不会白吃他们的饭,付的银子会够他们一年的开销,虽然他也没在天水寨吃过几顿饭,但有过两三次,都是这样处理的。
贺岁安不知道,问女人要不要坐下来跟他们吃。
女人婉拒,然后出去了。
贺岁安也不强求。
她提起竹箸,给祁不砚夹了一块肥瘦适中的肉:“你以后教我说这里的话吧,我想学。”
以后他们应该要在天水寨生活一段时间的,贺岁安也会跟天水寨人有所接触,她想彻底走进他的世界,学学这里的话也挺好的。
祁不砚将花放在附近的另一张凳子:“可以。”
贺岁安弯了弯眼。
她情绪都写在脸上的。
祁不砚抬起手,指尖轻点过贺岁安软白的脸颊,感觉她离开长安跟自己回苗疆天水寨的这一切好像一场梦
()(),想通过碰她来找到实感。
被他抚过脸的贺岁安的长睫微眨:怎么了?
好像在做梦。
他低喃。
贺岁安想了想←()_[((),忸怩着倾身过去,飞快亲了下少年的唇角:“才不是呢。”亲完又像个鹌鹑般缩回脑袋,她有点胆子,但不多。
她又道:“以后我们再出苗疆天水寨找苏姐姐、沈前辈他们,听说他们一起回风铃镇了。”
祁不砚放下手。
他的唇角还残存着贺岁安亲过的湿热,不是梦。
他笑了:“好。”
贺岁安吃了几口饭,忽想起刚才看到的祭祀台,四周插满旗幡,又摆有酒肉,像是要做些什么。
她指向窗外面:“寨子为何要弄那些东西呀?”
祁不砚往外看了眼。
“祭祀礼。”
贺岁安的表情霎时变得更灵动,连饭都暂时不吃了:“祭祀礼么,我想看,何时开始?”
祁不砚:“今晚。”
她轻轻地摇他的手:“那今天我们晚一点上山,留下来看这场祭祀礼,我真的很想看。”
纵然祁不砚不认为祭祀礼有什么好看的,但也答应了。
得偿所愿的她开心吃饭。
*
夜幕降临,祭祀礼开始。
一大部分天水寨人团团围住点燃了圣火的祭台,双手合十,面容虔诚;另一小部分戴着绘有图腾的面具的天水寨人奏笙、鸣锣。
贺岁安不够高,站在外围,踮起脚尖也只能看到一点点。
她又不肯被祁不砚抱起。
他转而拉她往祭台走。
天水寨人自动让出一条路,给少年炼蛊人进去。
其实行祭祀礼有炼蛊人在更好,以往都是由炼蛊人点圣火,敬天神的。只是到祁不砚这一代就变了,改为由天水寨长老点圣火。
没办法,祁不砚潜心炼蛊,其他的事一概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