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想要我和你下去。”贺岁安还想着一个人留在孤山上等祁不砚回来呢,毕竟这是他们族里的事,她应该不适合旁听的。
祁不砚像是不解地反问道:“你想和我分开?”
贺岁安怔住。
这两件事有关系?
过来传话的天水寨人眼皮一抖,这个少年炼蛊人出江湖一趟,是被人夺舍了再回来的吧。
说实话,他们原以为小姑娘是黏人的那一个,不曾想他才是,分开一小会儿也不行?山腰的天水寨到孤山上并不远,用得着么?
来传话的二人默默对视一眼,决定当自己耳聋。
兴许刚成婚都这样。
不对。
他们几年前也成过一次婚,怎么就没他这样呢?天水寨人将目光移到贺岁安身上。
贺岁安略一沉吟:“不是想跟你分开,而是我觉得……”想起祁不砚在她沐浴时也要守在门外,“好吧,那我和你一起下山。”
祁不砚这才随他们下山。
山腰间的天水寨不太平,天水寨人如临大敌面对崔姨,怕她时隔多年回来是怀有别的心思。
炼蛊人若是施展蛊术,他们这些只会普通蛊术的天水寨人得齐心协力才能勉强与之对抗,实在是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松懈。
就在天水寨人紧绷着神经之时,祁不砚和贺岁安到了。
坐在树墩上的崔姨挑眉。
长老没发言。
崔姨回天水寨的第一件事就是指名道姓要见祁不砚。
不过,她回来的主要目的是向天水寨人请罪自己当年偷取圣物、接受应有的惩罚,见祁不砚问心中疑惑之事是顺便罢了。
此时,她目光落在他们相握的手,又落到贺岁安身上,再落到祁不砚那张似无欲无求、又似纯真无害的脸,崔姨表情有些微妙。
这张
脸确实是够蛊惑人。
难怪贺岁安会被祁不砚蛊惑了去,也不知这小姑娘到底知不知道他的真面目,崔姨在心中想。
贺岁安见崔姨的目光扫过自己,有礼地颔首,表示打招呼。
崔姨笑了笑。
她身边有一名白衣少年。
贺岁安发现白衣少年的五官跟阿宣有点像,大约能猜到这应该又是崔姨半路捡回来养的。
白衣少年的年纪不大,性格活泼,向贺岁安晃了晃手。
她也向他颔了下首。
祁不砚掰回贺岁安的脸。
贺岁安不明所以地歪过头看他,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问:“你干嘛捏我脸。”
“不想你看他。”
他说。
贺岁安刚想问为什么,随即反应过来,耳根微红,支支吾吾:“你、你这是在吃醋么?”
他们离人群还有段距离,加上说话声音不大,没人会听到。
祁不砚茫然:“吃醋?”
她点头:“嗯。”
他不知吃醋是什么意思:“吃醋是什么意思?”
祁不砚自然不会把贺岁安说的吃醋当成是真的吃醋,肯定是有别的意思,所以他问她了。
贺岁安垂下脑袋:“你不想我看别人就算是吃醋了。”吧。
“原来如此。”
他仿佛恍然大悟般,轻声道:“那我吃醋了。”
虽说一开始是贺岁安问他的,但她也会羞得不知如何回应,掩饰性地哦了声,牵着直白到叫人招架不住的祁不砚走近人群。
崔姨拍了拍蓝裙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站起来,揶揄道:“你们看着在天水寨生活得还不错。”
祁不砚淡笑以对,腰间的骨笛被热风吹得轻晃。
贺岁安当崔姨这句话是长辈对后辈成婚后的生活的打趣,略有点不自在,她脸皮太薄了。
崔姨正儿八经对祁不砚说:“我有话跟你说。”
顿了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