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
蘇子衍現在還趴在謝錦懷裡,而謝錦剛拿手帕幫他擦過汗,手還搭在他臉側。
蘇子衍眸帶羞澀的主動把臉送到了謝錦的手心上,親昵的碰了碰,「謝錦錦,我有點害羞,待會你幫我擦身體的時候,能不能讓薛師弟出去一下啊。」
明明應該徵求的是薛行知的意見,蘇子衍卻一直看著謝錦。
謝錦沒注意其中的彎彎道道,因為小師弟剛剛幫蘇子衍上藥的時候,臉上心疼的神情不似作假,那就說明他們實際關係還是不錯的,可能小事上有矛盾,但是遇到正事的時候一個比一個關心對方。
想到這裡,謝錦感覺很欣慰,小師弟和蘇子衍跟他處得都很不錯,他也不希望兩人有芥蒂。
於是謝錦偏頭問薛行知,「小師弟,你可以出去一下嗎。」
薛行知聞言眼底划過一抹痛色,眼睛迅的眨了一下,眼尾就紅了起來,好似下一秒就會哭出來,「蘇師兄是在怪我剛剛下手重了嗎,可我已經儘量在控制力度了,如果揉的太輕,藥膏進不去,是沒有效果的。」
說著,他的聲音就哽咽了,裡面飽含自責,「都怪我,蘇師兄不要生我的氣好不好?」
蘇子衍從謝錦的懷裡抬起頭,也委屈起來,「我沒有生你的氣啊,我只是想著,有謝錦錦一人就夠了,剛剛薛師弟幫我抹藥膏,我感謝你都來不及呢,更何談生氣呢,我現在只是想讓你早點回去休息一下。」
因為委屈,蘇子衍還借著這個勁兒往謝錦的懷裡又蹭了蹭,他可憐巴巴的抓著謝錦的手,「謝錦錦,你相信我,我沒有怪薛師弟的。」
不知道為什麼明明兩人話里並沒有什麼針鋒相對的話,但謝錦就是覺得他們馬上就能掐起來。
薛行知輕咬著下唇,眼底眸光瀲灩的走到謝錦的旁邊想要坐下,卻不知被什麼絆了一下,徑直往謝錦身上摔去。
好在謝錦反應迅,及時伸出一隻手,拉了下薛行知的手臂,才沒讓人跌倒。
薛行知眸光閃了閃,順勢靠著謝錦的手臂貼著人坐下,手還緊緊的抓著對方的手。
為了不讓這個動作顯得突兀,薛行知兩隻手將謝錦的一隻手握住,捧在心口前,眼泛淚光的道,「師兄,只是我們都是男子,我本以為沒什麼可見外的,可蘇師兄讓你幫他擦身體,卻獨獨出言叫我出去……我便以為蘇師兄是不喜歡我……」
薛行知趁機不動聲色的摸了兩下謝錦的手,語氣自責,「都怪我誤會了蘇師兄。」
那邊蘇子衍也偷偷的摸了兩下,心道:謝錦錦的皮膚真好,摸起來滑膩膩的,像是柔軟的雪。
想……想多摸幾下。
蘇子衍眼神閃爍了下,但僅僅羞愧了一秒鐘,又立馬理直氣壯起來。
薛行知有一句話說的對,都是男子,多摸兩下怎麼了。
被夾在兩人中間的謝錦突感一陣激靈,他想將兩隻手抽出來,但是另外兩人都握得特別緊,根本抽不動。
謝錦心底划過一抹怪異,不過也沒多想,反而當起了兩人之間的潤滑劑,「那看來都是誤會了,既然這樣不如小師弟幫子衍擦身體吧。」
此話一出,謝錦就覺得自己絕頂聰明,不僅讓兩人干戈化為玉帛,還拉進了他們之間的關係,一箭雙鵰。
雖然心裡嫌棄的要死,但薛行知還是樂意這個提議的,因為他不幫蘇子衍擦身體,那就是師兄擦了。
對此,蘇子衍萬分不滿意,可是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不應下來,就顯得他開罪薛行知,那樣在謝錦面前的美好形象就毀了。
蘇子衍抬頭,在謝錦看不到的角落狠狠瞪了薛行知一眼。
薛行知回以冷笑。
因為蘇子衍害羞,所以在薛行知幫蘇子衍擦身體的時候,謝錦主動的退了出去,回了聽竹小築。
待謝錦走後,薛行知直接將澡巾扔到蘇子衍背上,笑眯眯的道,「蘇師兄,我看你皮糙肉厚的,自己擦也未嘗不可吧,還哭戚戚的在師兄面前裝可憐,大男人也不害臊。」
蘇子衍也嫌棄的不行,根本不想薛行知這個滿身臭汗的男人碰自己,他嗤之以鼻的冷笑,「你還有臉說我,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個死綠茶在謝錦錦面前賣了多少次慘,臉皮比誰都厚,卻裝得跟個孫子似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謝錦錦他兒子呢。」
說到這裡,蘇子衍笑了一下,「要是以後我跟謝錦錦在一起的話,我也算是你爹了。」
「哦?」薛行知並沒有因為蘇子衍冒昧的話而生氣,反而笑得陽光明媚,讓蘇子衍下意識有種不祥的預感。
薛行知捏著手指指骨,笑眯眯道,「蘇師兄屁股受傷了,行知就不打那裡了,畢竟明天師兄問起來我也不好交待,你的死活不重要,讓師兄擔心了就不好了。所以我們今天打小腿,拿細細的藤條打,還不會留下印子……」
「正好也讓行知看看蘇師兄夠不夠格當我爹,我爹可是很猛的男人哦……」
……
小一炷香的功夫,青松峰又傳出了熟悉的豬嚎聲,眾弟子已經見怪不怪了,而薛行知為了不讓師兄聽見,估摸了他回到住所的時間,才動的手。
打完後,蘇子衍趴在床上,哭得慘戚戚,肩膀一聳一聳的。
薛行知嫌棄的看他一眼,「行了,我又沒下死手,男子漢大丈夫被打了幾下就半死不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