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慢”
无论如何,桑落都要先将青黛救下。
这一句话,却更让淑慧怒不可遏——在她的地盘上,与她为敌,偷她机密,现在甚至公然叫板,她岳桑落是个什么东西!
“果然什么样的奴才跟什么样的主子,都是一样的下贱!岳桑落,凭你也配在本县主面前替她出头!”
王嬿自然不能看着桑落受欺负,她跳出来对线道:“董丽珍,你别欺人太甚!事情还没查清,说不得是吕献阳偷腥!”
淑慧冷冷一笑,脸上的肉都跟着抖动,也不理会王嬿,只看向桑落,道:
“若是想让我放过你的婢女,先跪下给锦萍磕头认错。否则的话,来人!将这青衣丫鬟立刻拉出去打死。”
既然岳桑落明日也要上场比赛,那就先将她打到泥里,灭了王嬿她们队的士气,看她明日还怎么跟自己争。
淑慧能想到这层,王嬿又怎能不知她的用意!
“董丽珍!”
王嬿气得脸色铁青。
今日桑落若低这个头,就相当于承认勾引过吕献阳,不光她自己,整个队伍都要跟着一起蒙羞。
可她若是不低,地上这丫鬟的命肯定是保不住了。
还是那句话,在淑慧的地盘上,她们毕竟掣肘。
桑落没想到,这场闹剧的落脚点竟然在明日的击鞠赛上。设局之人心思巧妙,故意挑起淑慧最敏感易怒之处,将事态扩大,把双方都拖入局中,反而搅事的忠勇伯世子,此刻像是没事人一样。
桑落打定主意,青黛自己一定要救,若真是万不得已要下跪,这个吕献阳她也一定不能放过。
“世子,你说我接近你,是为了知晓县主明日击鞠的战术布局,请问我是如何知道你是这位温小姐的未婚夫,而温小姐又恰好是这次击鞠赛的选手之一?”
吕献阳没想到这时候还有他的戏份,顿时闪烁其词,“你向来诡计多端,又爱卖弄风姿,勾引男人。对!你就是先勾引的我,才知道了后面的事。”
桑落问道:“世子的意思是,我对您先见色起意,后来得知您的身份,才想要套取机密?”
吕献阳斩钉截铁:“没错!”
桑落轻蔑一笑,转头看向淑慧,“县主明鉴,我岳桑落虽家族不显,但也出身士族,自幼受圣贤书教诲。先前我便说过,我。更何况,我的心上人,一定是让我仰望崇拜之人,厚德和顺,君子如玉。他一定会护我爱我,一心在我,更不会随便一个小丫鬟便让他变心。
温小姐,恕我冒犯,令未婚夫不在此列。”
说白了,就是看不上你。
众小姐纷纷点头,又认为桑落说得在理。
王嬿更是指着吕献阳毫不留情地嘲笑,“就是,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便满口胡吣,像狗一样四处攀扯。”
汪思柔亦道:“桑落才看不上你这种那个人!”
温锦萍脸上一阵难看。
淑慧冷笑一声,“你说是就是。”结合自身经历,男人又不嫌多,虽然吕献阳是一无是处了些,可万一岳桑落就想试试这款没品的呢。
何况岳桑落不知吕献阳的身份,王嬿却不一定。以王家的权势人脉,什么查不到。
说到底,还是为了比赛,今天她一定要岳桑落磕这个头。
淑慧县主唤来侍从,“既不想承认,本县主今天就先为锦萍出了这口恶气再说。将人拖下去打死!”
没想到淑慧这样蛮不讲理。
侍从拖着青黛要往外走,桑落心下有了决断,看来只能对不住王嬿。青黛是她的亲人,她们一路扶持走到今天,她如何能为了所谓的面子前程,眼睁睁看青黛殒命。
正准备跪下,乱糟糟一片中,一个玉石击罄的优雅声音响起,带着从容不迫的自信和与生俱来的高贵——“岳姑娘昨夜明明与我一起弹琴论曲,又如何会与你在一处?”
有人惊呼道,“是玉郎!”
吕献阳显然没料变故陡生,一时冷汗涔涔。他嘴巴微张,说不出的猥琐呆滞,与玉质仙仙的公子两相对比,对比惨烈。
“新都侯。”
“忠勇伯世子,桑落昨日练完击鞠,与在下游廊偶遇,后来我邀她一同谈论琴曲,她如何会与世子在一处?”
吕献阳支支吾吾,他本就不擅长说谎,此时更加慌乱,“我记错了,是岳桑落叫她的婢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