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死。”
霍瑾宸冷眼看着因被中伤而缓缓跪在自己面前的晋王,从内而外透着不可动摇的沉稳,一身明黄色的龙袍的男人此刻尽是令人心悸的气势。
一旁几位文官哪见过今日这等场面,顿时被霍瑾宸的威势吓得面如土色,心中惶恐不已,像是怕哪日自己便成了霍瑾宸用来挡箭的肉墙,或是哪天被霍瑾宸用那匕首刺入心脏。
“拖下去,关进天牢。”
“是!”
数名御林卫连忙拖走了死在勤政殿的南俞人。
贤王,晋王,连同着地上没了气息的越国公一同都被押走。
至此,霍瑾宸解决了压制自己已久的心头大患。
裴京怀带人夜间巡逻整个长安城,确保这场祸事不曾伤及无辜百姓。
论罪之事,自然不是霍瑾宸会在当夜轻率决定的。贤王的罪行牵涉甚广,不仅包括朝堂中的权臣,还与敌国勾结,祸及边疆。要理清这其中的脉络,需要更为缜密的调查和审判。
随着夜色渐深,一个时辰后,禁军将宫内的战场彻底清扫干净,尸体和血迹被无声无息地处理。那些曾经守卫这座皇宫的兵士们,如今重新归位,再度守护起这座不容侵犯的皇城。
夜风吹过,带来些许凉意,皇城中弥漫的血腥味逐渐被夜幕所吞没,皇宫恢复了往日的宁静,仿佛什么也未曾发生过。
顾长宁终于见到了自己父亲,擦下身上血污之后与又之聊了大半个时辰,最终还是天色太晚顾容川不便多留皇宫方才离开。
若不是霍瑾宸拦着,只怕这姑娘今日便能随她父亲回顾家。
从宫门送走自己父亲后,顾长宁着急将霍瑾宸拉回紫宸殿去一旁圈椅处坐下,“你快让我看看你受伤没有?”
方才知晓自己父母这半年来一切无恙,她的心放下来了一半,另一半还在霍瑾宸身上系着,唯怕他再受伤,如今已经是见不得他身上多出一丝一毫的伤疤。
“没有,一点儿也没伤着。”
顾长宁左看右看,只待亲自确认过他头发都不曾丝毫凌乱后,这才定定地站在了他面前,语气里压抑的怒气瞬间涌上来,“没有是吧?”
霍瑾宸看的心里发怵,“嗯”
下一刻,顾长宁眼眶里蓄满的泪水再也忍不住,她猛地从袖中抽出那块黄绸与鱼符,带着满腔的怒火直接用力甩在霍瑾宸的身上,“你给我的这都是什么东西!还遗诏你就这么想让我守寡?”
“我没有”霍瑾宸赶忙儿将人扯进怀里,细语安抚,“我就是怕怕我要是死了,也没给你留下些什么,你以后也得平平安安不是?”
顾长宁哭的眼泪直掉,一拳一拳砸在他胸口,“烦死你了!每次都让我一个人着急,你就想看我担心是吧?”
“我舍不得啊,所以我这不是想着平定这些事后去追你将你找回来么?”
顾长宁哭得越来越伤心,手上力道只增不减,“我才不要一个人躲在茧里,我要你好好儿的,”
霍瑾宸握着她的手,面露心疼,“别打了。”
顾长宁一下止住了泪,面露诧异,“你不给我打?你敢?我都说你再送我走我要揍你的!”
“我的意思是你拿个别的东西打,这样打的话你手疼。”
顾长宁听着这话,盯着他看了半晌,原本满脸泪水的人忽然被逗得没忍住笑了出来。
霍瑾宸见她破涕为笑,终于松了口气,轻轻抹去她脸上的泪水,“不气了?”
顾长宁毫不客气用他的龙袍抹了脸,倔强地一甩头,“气!气死我了!”她顿了顿,补充了句,“罚你今晚好好歇着,明日再让我揍。”
说着,她作势要从霍瑾宸怀里起来。
那哪行啊。
霍基宸一把将顾长宁搂了回来,摁着她坐在自己腿上。
霍瑾宸看着t她,心像是烈焰燃烧一样,不等顾长宁反应,毫不犹豫地俯下身来,双手紧紧握住她的肩膀,似要将她锁住,他的唇如同狂风骤雨般压下,急切地吻上了她的唇瓣。
“等”间断的嘤咛从她齿缝里溢出来。
那吻格外炙热,迫切如同久旱的土地渴望甘霖,深深地侵袭着顾长宁,吻得她全身都在颤动。霍瑾宸的手掌滑至她的后颈,令她不由自主地向他靠近,紧紧贴在他怀里。
他哪里能等,从她出现在自己眼前的那一刻他已经想要搂着她去吻,想将一切献给她,毫不迟疑。
顾长宁伸手环上他的脖颈,无所顾忌挂在他身上,不怕下坠,不怕摔落,她努力回应着,努力想告诉他,自己有多爱他。
额头相抵时,顾长宁感受到了自己肚子传来的动静,脸上发烫,尴尬道:“我我太饿了一整天都没吃饭,口渴得不行”
她这才想起来先前自己跟自己父亲说话时格外饿来着
听她的话,霍瑾宸那抹念头顿时消散的无影无踪,神情都严肃起来,“来人,摆膳。”
他眉头紧锁,毫不迟疑地将一旁的茶盏递到她手里,焦急地看着她。
顾长宁接过茶盏,因实在太渴,毫不顾忌地将茶一口气喝得滴水不剩。一杯还不够,她直接端起第二杯,大口饮下,这才终于感觉好了一些。
霍瑾宸看在眼里,怒火瞬间窜上来,额上青筋突突直跳,他声音压抑着怒意,“独孤骞就是这么照顾你的?”
他将好好儿一个人交给独孤骞,结果他就是这么让顾长宁饿了一天?
他想撕了独孤骞。
顾长宁察觉到霍瑾宸的怒气,连忙用衣袖擦了擦唇边的水渍,解释道:“不是,不是的,原本是来得及吃的,我担心你,一直想着你,没顾上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