嗓子忽然变得很干,手腕被他握着,明雀蜷了蜷手指,说话磕巴:“嗯,嗯。”
…………
出了大门寒风迎面而来,瞬间让她滚热的脸冷静了些许。
不知为何这几步被她走出了落荒而逃的感觉,明雀刚要离开,迎面遇到买水回来的娄琪。
娄琪拎着袋子看她,“嗯?你要走啦?”
在明雀等待网约车赶来这段时间,她和娄琪在派出所大门外的石阶坐下短暂聊了聊。
两人继续刚才在车上的话题。
“我还以为娄与征不会跟你说我们的关系来着。”
明雀拧开一瓶热饮喝了口,想起这几次遇见娄与征看自己的那种冷淡眼神,干笑一声:“他嘴巴那么毒,应该没少说我的坏话吧。”
娄琪眨眨眼,“在你眼里我哥那么坏嘛。”
明雀尴尬,手指扣了扣额角,“也不是,我只是觉得他应该挺讨厌我的……”
娄琪渡上几分不解,解释:“坏话倒是没说,他只是说鸡蛋面是你教他做的。”
意料之外的答案,让明雀顿时愣在深夜的微风中。
鸡蛋面……
瞬间,诸多藏在风雪里的旧画面涌上头。
夜晚,公寓小厨房里暖黄的光映着两人交叠的身板。
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少爷围着围裙,人高马大贴在她身后认真学煮面的模样再度崭新。
他很不擅长做饭,即使她把步骤全都讲解好,他还是会出各种错。
要么水放多了,要么抓了一大把根本吃不完的面往锅里放,要么鸡蛋磕碎了,要么是生抽酱油分不清。
一个头脑聪明,在学科专业上叱咤风云的高材生,竟然会被一锅鸡蛋面难倒。
明雀看着他冷着脸吃瘪的样子,没忍住嘲笑他,笑得肚子疼。
“哈哈哈,娄与征,你还能再笨一点吗……”
“十岁的小孩学两遍都该会了啊……”
娄与征技不如人又反驳不了,最后一气之下关了火,把她拉到怀里狠劲亲。
到现在她脑海里,都还是两人接吻唇齿的潺碎和油烟机嗡鸣混作一团的声音。
最后那锅面到底有没有吃成她已经不记得,唯独清晰记
()忆着那晚他缠着自己舌尖报复的赌气味道,记得他黑瞳里倒映的自己的笑脸。
这些年提起初恋,明雀第一时间想起的都是分手时的不愉快,想到的是他最后撂下的狠话。
她差点都忘了,原来和娄与征的那段还有这么多勉强算是美好的时候。
明雀从回忆里一点点出来,突然有些不知道该怎么摆弄唇角的微笑,“啊,原来如此,所以……”
“他现在会做那个面了?”
“做得很好!”娄琪竖起大拇指,“可能是因为我那天生理期本来就饥不择食,我觉得无敌好吃,汤都喝完了。”
“我就知道,没有大神指点他不可能有这手艺。”
明雀双手握着热饮瓶,眉眼愈发往下垂,“那挺好的。”
“他就只跟你说了这些吗?”
娄琪点头:“嗯,后面也没有主动再提过你俩这事了。”
她点头。
看来不过是话赶话才提起来。
娄琪打量着明雀,想来这是个不会藏心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