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就在亮光闪起的瞬间,他们已被一剑封喉,最后应声倒地。
一切生得太快,上一秒林月浅还觉得今日怕是要交代在这里了,下一秒想杀她的人就已经倒在了她面前。
她看着站在那两个杀手身边,背对着她的身影。
看身材,应该是个男子。
因不知现下是何情况,林月浅保持着警惕,以不变应万变。
戴着面具的傅云深,见那个杀手完全没有气息后,才转过身,把沾了血的剑不动声色地背过身后。
他看到林月浅警惕地看着他,脸上是不可侵犯的神情,手里的匕还是防御姿态,不禁微微一笑。
这丫头胆子是真大啊。
傅云深目光落在了林月浅受伤的肩膀上,面具里的眉头紧蹙,便朝着林月浅走去。
林月浅举起匕,本能地后退。
傅云深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这会戴着面具,声线也更换了,不是她所熟悉的夫子。
于是停下了脚步,“肩膀是箭伤的?”
林月浅见他像是没有恶意,但始终警惕着。
她试探着缓缓放下匕,微微福了福身,“多谢阁下方才救命之恩。”
傅云深勾唇一笑,“不知姑娘打算如何谢我呢?”
林月浅说:“我可以答应帮你做一件事。”
傅云深来了兴致,戏谑道:“我瞧着姑娘生得极好,是什么事都可以做?”
林月浅淡然一笑,她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有何好畏惧的。
“事之大小,不过生死,你敢说,我便敢做。”
他早已知那胆小怯弱的侯府四姑娘是她的伪装,真正的她胆识过人,心有成算,今日与真正的她交锋时,竟还是会为她的坚韧勇敢而惊异。
却又心疼不已。
若有人护她周全,她又何须让自己这般小心存活。
傅云深暗自长舒一口气,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后,从腰封里掏出一瓶药,递给林月浅,“这药对治疗外伤极好,你拿去用。”
林月浅迟疑片刻后,小心谨慎地伸出手,接过药,“多谢阁下,不知阁下可有想好要我为你做什么了吗?”
“放心,待我想到了,会去告诉你的,四姑娘。”傅云深说。
林月浅先是惊讶他竟然知道自己的身份,随后看向倒地的杀手,想着他应该是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于是向傅云深福了福身,“阁下既知晓我的身份,若是想到了要我做何事,便来侯府寻我吧,只是我父亲是朝廷重臣,看阁下应是江湖人士,想来是不喜官场牵绊的,还请阁下暗中来寻我便好。”
傅云深不禁一笑,平时功课故意做得一塌糊涂,可看她说话处事倒是有把他教的东西放在心上。
林月浅看不清他所笑为何,眼见出来时间太久了,行礼告别傅云深后便匆匆离去。
看她因肩膀地疼痛深一脚,浅一脚的,傅云深不放心,远远地跟着。
换回丫鬟装扮的小满在城门口接到了她,直到看到她安全地从后门悄悄进了侯府,才放心离去。
小满心疼地赶紧就要扶林月浅回芳清阁去上药,林月浅拉住了她,虚弱却坚定道:“先去书房,找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