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莫的手指张开,突然伸出手,握住了夕羽翼的根部,他的手指触碰到覆盖着细密羽毛延伸而出的根骨上,仿佛触碰到了对方的命脉。
下一秒,舒莫伸出手,毫不犹豫地用力握住了那段骨头,夕的身体一颤,几乎咬穿舒莫的唇,血味顺着舒莫的唇边留下,黑青年却伸出手,顺着骨头的方向延伸出去,抚摸向对方漂亮的翅膀。
像是某种亵渎。
舒莫想,他恐怕是世界上第一个敢触碰对方翅膀的人,这漂亮的、完美的翅膀犹如艺术品,夕只需伸出手就能将他捏死,但他在被握住了翅膀时,也只是一言不地任由他继续胡作非为。
一种难以形容的喜悦从舒莫的心里生出来,黑青年低声说:“我早就想摸摸看了。”
夕轻笑着继续撕咬他:“你喜欢就好。”
“除了我以外,没有人摸过你的翅膀吗。”舒莫说,眼角被吻到红:“回答我,咳!”
夕没有说话,只是将面前的猎物扼住,然后继续索取着。舒莫并不在乎那掐住他脖子,稍微一用力就可以捏碎他颈骨的手,却对夕的沉默十分不满,夕被他很轻地咬了一口后,男人才微微退开,回答道:“只有你能碰我的翅膀。”
他的话让舒莫的脸上露出笑容,然后,他脸上的笑容就凝固了下来:
“所以,你的翅膀,也只有我能碰。”
“……什么翅膀?”舒莫这才意识到了夕不是在说笑,但男人却只是伸出手,接着按在了他背后肩胛骨的位置,仿佛隔空握住了什么般轻笑起来:“我可是迫不及待,想要看见你的翅膀了。”
“舒莫。”看着黑青年愕然中带着一丝惊疑不定的表情,夕轻笑着说:“快长出来吧,你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完全成长?”
“等等唔。”舒莫还想问些什么,却又被夕堵住了唇。屋内暗哑的声音持续了一段时间,舒莫的手艰难地伸出,然后在夕的翅膀上打转,感受着那柔软的触感,心里只欢喜到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直到夕终于后退一步后,舒莫才现自己刚刚已经失去了呼吸,他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眼前一阵变焦,视线模糊,差点溺死在这个过度疯狂的吻里。
……好可怕。
他几乎失去理智了。
舒莫想着,夕又吻了他一会,两个人才终于分开。防护罩前的小蜘蛛已经急得趴在最上方瞪着下方生的一切,但夕的翅膀却仍然将舒莫遮得严严实实,它从头到尾,都只能看见从羽翼之中伸出的,被包裹在圣洁羽毛之中,握住夕翅膀的手。
舒莫感觉自己刚刚已经死了一次,脸颊上满是微汗,夕伸出手抚摸着他的脸,接着说:“你想知道有关我的事?”
男人说着,接着开始向舒莫道出希曾经的过往。
日柱1,希,在尚未出生的时候,就已经被日柱的本源所选中,并在出生后,就注定会成为高塔内地位最尊贵的那个人。
他在尚未出生时,就已经知晓了自己的身份,那个时候的希已经可以观察外面的一切,他在那时就一直思考着一件事,思考着自己的职责。
多么让人嫉妒,他在未出生的时候,就注定会获得高塔内的一切。
所以很多人都开始恨他。
他们并不是真的恨希,或是立场敌对,又或是利益相悖,在希未诞生的时候,柱神就理所当然地成为了希的死敌,旧神未死,新神却即将出世,这无疑是对柱神最大的质疑。
所以审判所也成为了希的死敌,而在这一切敌人之中,最恨他、也最敌视他的那个人,是那时还怀着孕,还未将他生下来的……他的母亲。
也就是月柱3,贝拉夫人。
被夕抱在怀里的舒莫骤然瞪大了眼睛。
“她恨透了自己还未出世的孩子,并决定下手除掉他。”夕用一种平淡的语气说道:“所以在希未曾降世前,他就听见了贝拉夫人和她的父亲交流着。”
“父亲,”那个应该被希称为母亲的人说道:“我要杀了他。”
舒莫的身体一抖,他伸出手,一股难以形容的厌恶感,和同病相怜的情绪混合在一起,让他伸出手,握住了夕的长袍:“……为什么?”
夕似乎对这件事并不怎么在意,他随口说:“或许只是因为,她认为,希的存在夺走了她的地位。”
夕继续说道:“但贝拉终究无法做到:因为希是比她更高位的存在,若是她那么做,那么最大的可能,是她会死,而希会提前诞世。”
所以贝拉更加恨他了。
夕的语气轻描淡写,舒莫看着他,突然询问道:“你不生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