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竹森颅内的淤血不超过几毫升,他现在的情况只适合保守治疗,日常吃一些神经营养的药物,等待淤血自行消散。
至于恢复记忆的事情,那就只能随缘了。
宫止担心施重对着温竹森大放厥词,站起身走了出去,避免温竹森被他吓到。
“温先生的情况已经没有大碍了,”施重低头看了眼时间,头也不抬地对宫止说道,“一会儿你就可以让人给温先生办理出院了,回家休……”
“还是在医院休息吧。”宫止不赞同道。
回到家,温竹森很有可能会因为社恐而想方设法地把他赶出去,但是在医院的话,一方面能够保证
()温竹森的状态;而另一方面就是,连温竹森都没有把他赶走的理由。
“你当医院是你家啊,你想……()”
“?()”
的□□。
宫止无语:“……你能不能不要笑得这么变态?”
施重知道,多年来,宫止父母的离开对宫止的打击尤其大,即便有爷爷朝夕陪伴,他也还是无法轻易从那种痛苦中脱身而出。
以至于这七年间,无暇处理其他感情的宫止从来没有喜欢过任何一个人,也不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样的感觉。
“宫先生。”
正当宫止犹豫着要不要给施重一拳的时候,温竹森扶着门框从病房里走了出来,见宫止就在走廊里,不由松了口气。
“宫先生,Leilani和Harvey他们还在家,”温竹森抿了抿嘴唇,对宫止说道,“我们应该回去照顾他们。”
听见温竹森说的是“我们”,施重顿时变得比宫止还要兴奋,直接笑着点点头:“当然啊,当然,温先生现在的状态完全可以回家休养,Leilani和Harvey很粘人的,你们两个一定要早点回去照顾他们才行。”
估计是只听到了“你们两个”而不是“你们三个”,一直站在森森旁边充当扶手的鼎鼎不乐意了,伸出小脑袋瓜儿来纠正小施侄子:“是三个人喔!不是两个!”
施重走过去,笑着捏捏鼎叔的小脸蛋儿:“好好好,是三个人,叔,是我的错,罚你的乖宝贝一会儿回家抱着森森上楼好不好?”
温竹森:“???”
宫止:“……???”
鼎鼎兴高采烈:“好~”
得到了宫止和施医生的首肯,温竹森放心地带着鼎鼎回到了病房准备开始换回自己的衣服,心无旁骛间,完全没有机会听到门外两人的交谈声。
“施重,你要是再胡说八道的话,明天你就会在你的办公桌上看到自己被调到非洲的任职报告。”宫止说这话的时候,顺势回头看了一眼病房里正在被小崽崽伺候着穿外套的温雅青年。
这要是放在平日里,施重听到这话,肯定立马就消停了。
可或许是他对于自己的判断过于自信,又或许是无论如何也想要把好友从痛苦的深渊中拖拽出来,居然直接而又嚣张地重复了一遍:“宫止,你绝对是喜欢他,你知道吗,你现在面对温先生的时候,就像一只开屏的孔雀,温先生要是夸你两句,你甚至还会兴奋地发出尖锐爆鸣声的那种。”
“少放屁,”宫止面对施重的时候,很难保持平日里所具备的素质,“我这根本就不是喜欢。”
“……宫先生,我收拾好了。”温竹森走了出来。
温竹森担心自己的这个状态会耽误宫先生的工作,从刚刚下了病床开始,他就在抓紧速度穿衣服和收拾东西,生怕浪费了一点儿时间。
那边儿温竹森的话音刚落,这边儿刚刚还站在施重面前的宫止就瞬间消失。
一阵邪风刮过,施重额发被狠狠掀翻,再回过神来时,只见宫止已经站在了病房门前,一手接过温先生的小熊背包,一手扶住温先生的手臂。
举止大方得体,语气和煦温柔:“慢点儿,小心台阶。”
施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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