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秦伯带人来砸墙准备装修的计划并未成功,临走前,秦伯还是不甘心地留下了一台立式空调,想要尽可能地让温先生平日里住得舒服一点。
但温竹森想的是,这栋房子是跑不了的,而且之后只会越来越增值,所以现在不管房子是谁的,到了要离婚的时候,他也还是会原封不动地把房子交还给宫家,绝不会贪心半分。
指纹锁闪烁了一下,入户门被打开。
“汪~”“嘤嘤~”
Leilani一家五口被秦伯派人照顾得相当细致,入户门一打开,两条大尾巴就带领着三条小尾巴朝站在门外的人飞快摇摆了起来。
温竹森带着鼎鼎去录制节目的期间,Leilani一家便被老宅的人接了回去,在家里玩了几天之后,又妥善地送了回来。
此时见到温竹森和鼎鼎,他们自然是想念得不得了。
“我回来啦,”温竹森挨个儿抱了他们一遍,眼中的笑意只增不减,“好啦好啦,这不是回来了嘛……”
Leilani夫妇对宫止同样熟悉,拱完了温竹森和鼎鼎后,Harvey直接从地上蹿起来,跳进了刚脱下外套的宫止怀里。
一百多斤的大型犬腾空而起,宫止却面不改色地稳稳接住,旋即轻笑着揉了揉Harvey的大爪子:“都多大了,还往人的身上跳。”
Harvey喉咙里发出得意的哼唧声。
“宫先生,如果不嫌弃的话,请穿这双拖鞋吧。”温竹森大方地让出了自己平日里穿的拖鞋,蹲下身子从鞋柜的深处掏出了一双他提前买的冬日专属毛绒拖鞋。
正好他从外面回来,冷得厉害,现在穿毛绒拖鞋也不会觉得热。
直到坐在小沙发上(),
“”
“?()?[(),
你不是对姐姐说,今天要在公司加班嘛?”
温竹森放下两个装着薯条的袋子,也转过头看向宫止。
鼎鼎的话音刚落,宫止的脸色不禁变得有些不自然,转头轻咳一声,刚要回答,就听见门口传来了敲门声。
温竹森就站在挨着门口的厨房洗碗池边,听到动静,从门镜里看了一眼外面的人,而后伸手打开门:“秦伯?”
“鼎鼎最喜欢的画册落在车上了,”秦伯没让司机送上来,是因为他想要再看鼎鼎一眼,然而他刚往屋里一望,就瞧见了个令他意想不到的人,“诶?阿止,你怎么在这儿?你不是跟佩虞说,回公司加班了吗?”
见宫止并没有立刻回答,秦伯瞬间反应了过来,不由在心中暗骂自己一句老糊涂。
阿止来找温先生,显然是想要跟温先生重修旧好、死灰复燃的啊!
自己就不该敲这个门、插这个嘴呀!
想到这里,秦伯忙不迭地把画册塞到温竹森怀里,顺便开始帮他关门,一边拉门把手,一边笑呵呵地交待道:“隔壁房间也有专人在打扫的,温先生大可以放心跟阿止相处。”
言外之意是,等鼎鼎睡着了,他们就可以到另一个房间去……
听明白了秦伯的意思后,温竹森的脸“唰”地一下通红,连声对秦伯说着“路上小心,注意安全”,才算是勉强盖住了秦伯的声音。
秦伯离开了,房间里重新恢复了寂静。
温竹森咽了下口水,走回到逼仄的客厅,不自觉地蜷了蜷指尖,飞快地瞄了一眼宫止的表情。
还好,看上去没有生气,可以继续交谈了。
一览无余的住所被毫无保留地展现在第一次见面的宫止面前,温竹森为他介绍屋内陈设的动作拘谨而僵硬:“这是我和鼎鼎的床,然后……这张桌子可以展开,展开之后也足够四个人吃饭呢,这里是沙发,只够我和鼎鼎两个人……”
温竹森停住了这句听上去似乎不想让宫止落座的不妥发言,补充道:“……再加一个人坐在上面。”
宫止点点头,但并没有不礼貌地直接坐下,依旧站在原地听温竹森说话。
温竹森伸手示意:“宫先生请坐,我去给您倒杯水。”
“不用麻烦了,我马上就走。”
宫止今天来这里,主要是想要看看鼎鼎跟着温竹森住在一起的生活环境到底怎么样,毕竟光从秦伯的描述中了解到的情况,还是不够详细。
温竹森从冰箱里拿出了他最喜欢的、价值六元打完折三块五的一瓶橙汁,放在了宫止面前的矮桌上:“宫先生喝橙汁,很甜的。”
宫止抬眼看他:“谢谢。”
青年的眼睛湿漉漉的,眼尾还泛着红,像是刚哭过。
此时用这样殷切期待的目光看过来,不由让宫止愣了一下。
注意
()到宫先生似乎认真地看了自己一眼,温竹森才反应过来,上楼之前,他因为鼎鼎记得给自己买薯条的事情而没出息地掉了几滴眼泪,这工夫被宫先生看到,该不会以为……他舍不得这瓶饮料吧?
不行,得做点儿什么别的事情来证明一下自己并不是个小气鬼。
“宫先生吃过晚饭了吗?”温竹森局促地搓了搓被瓶身冻得冰凉的指尖。
问完后,便在心中默念起了“一定吃过了,一定吃过了”,同时等待着宫止的回答。
“温先生呢?”
宫止的反问让温竹森倍感意外。
回过神来,温竹森点点头:“我吃过了,宫先生。”说着,又指指放在厨房那边的袋子,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一会儿再吃点薯条和炸鸡就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