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棠咋舌:“这不是歪打正着。”
“现在他其实也不乐意喊,只在私下里,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
“理解,大庭广众下喊真的很羞耻。”
“那你不是也喊了。”
“……我那是说漏嘴。”
李子初笑了:“看不出来,你俩还挺会玩。”
黎棠有问题想要咨询:“他……我说霍熙辰,喊你哥哥的时候,你会有反应吗?”
“你说哪种反应?”
“就那种反应。”
“哪种啊?”
“……你当我没说好了。”
“算了算了不逗你。”李子初笑得不行,“当然有反应,尤其我和他还是名义上的兄弟,更刺激。”
黎棠说:“可是我和蒋楼并没有这样一层关系,为什么他的反应那么……”
“那么强烈?”
“……嗯。”
“有多强烈?”
黎棠不知该怎么说:“就是感觉他太投入了,看着我的眼神里有一种纠结,或者说沉重,好像很痛苦,弄得我也……”
“有一种背德的罪恶感?”
“……嗯。”
李子初“嘶”了一声,思考半晌,猜测道:“一种情况,要么他在玩角色扮演,真把自己带入成你亲哥。”
“另一种呢?”
“要么他确实有个亲弟,而你就是那个弟弟。”
黎棠觉得这两种都不可能。
先蒋楼是个立足于现实的人,他从不沉溺幻想,对未来似乎也并不抱有期待。对于黎棠在各种节日的仪式感,他有时也会疲于应对,问黎棠哪来的精力折腾这些。
蒋楼白天上学,晚上隔三岔五去拳馆打比赛,一年四季穿校服,许多年没添置过新衣服,一个人吃饭只挑便宜的,手机屏幕摔碎裂缝也不换新……
这样的人不可能,也没时间去幻想,能在情人节为恋人准备一捧玫瑰,已经是他能做到的极限。
剩下第二种情况,黎棠觉得更是无稽之谈。
蒋楼父母在他出生后没多久就离异,他的父亲在去世之前并没有过其他女人,而他的母亲,据他姑姑说是“跟人跑了”,或许又另组家庭,有了新的小孩。
黎棠捧腮,眉心微拧。
这个小孩……总不能是我吧?
黎棠对父母之间的感情知之甚少,只听奶奶说过,两人是先上车后补票,他出生的时候,张昭月还在都师范念研究生。
至于后来,母亲的学业为什么没有继续,这些年也没见她出门工作,黎棠猜测应该与她身体不好有关系。
一个在念大学的女孩,怎么会跑回老家和男人生孩子?
好荒谬的联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