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月的脚边,无声无息出现了一条吐着信子的小蛇。
那小蛇通身玄黑,连蛇腹也是黑的,唯有蛇眼是金色。
它在花丛中盘亘几圈,向着眼前浑然不觉地采着花露的少女游移过去。
茯月一心勤劳地扑在自己的养花事业,没注意多出来的东西,直到脚背上传来冰凉的触感看,她才低头看了一眼,于是瞬间小脸儿煞白。
茯月颤颤巍巍站了起来,尖叫着:
“啊啊啊啊啊啊好吓人我好害怕!!!”
然后她脚背一伸,一脚将那条蛇踢到了十米远。
在她看不见的身后,花树上的始作俑者脸色瞬间难看了一个度。
妖尊大人的尾巴最好看
骨节分明的手在粉白棠花中操纵着,那条被茯月踢到十米开外的小蛇又蹿了回来。
茯月见它来势汹汹,就给它做了一个揖:“蛇兄我刚才是条件反射,不是故意要伤你的,你老大在这里,你最好别惹我!!!”
说完话,茯月抱着花盆头也不回地往棠花树的方向夺命狂奔。
“嘶嘶”声居然也跟在它身后穷追不舍!
跑到棠花树下,茯月拽着玄霖垂下来的衣角哀哀地喊:“妖尊大人快救救我!!”
玄霖垂着眸子看着花容失色的茯月,不徐不疾地问道:“你怕它做什么?这蛇通身玄黑,一丝花纹也无,你也怕?”
“可是它突然出现在我面前,就算它是纯色的我也忍不了!”
如果不是这棠花树太高,茯月简直想自己爬上去,然后再把玄霖踹下来,让两条蛇在下面自己玩儿去。
茯月正着急时,眼前倏地垂下一条纯黑的蛇尾,玄霖的声音从上面传来。
“要本座救你,可以,要么攀着它,要么自己爬上来。”
身后的“嘶嘶”的声音越来越近,茯月心一横,抱住了玄霖从树上垂下来的尾巴。
下一秒,他被玄霖提到了棠花树上。
茯月在玄霖身旁坐定,眼冒金星地看着下面那条金瞳小黑蛇原地绕了两圈,但迫于玄霖的威压不敢来爬树,她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她轻拍着自己运动量过大而起伏不定的胸脯,平复着自己的呼吸。
玄霖在一旁笑得高深莫测。
动作间,茯月余光瞥到了玄霖的蛇尾,疑惑道:“妖尊大人,你的尾巴和方才那条小蛇好像。”
她不是第一次见玄霖的尾巴,但上次是特殊情况,她没敢观察,此刻才发觉玄霖的尾巴通体玄黑,鳞甲还泛着光泽。
玄霖蹙眉道:“世上的颜色无非就这几种,与本座长得像的浩如烟海,这也值得奇怪?而且——”
玄霖双眸盯着茯月,沉声道:“本座活了一万多年,要说像,也该是他们像本座,而不是本座像他们。”
这眼神算不得温和,被蛇盯着的感觉也很是不妙,茯月不禁打了个寒颤,道:“那是自然,妖尊大人的尾巴最好看,妖尊大人的尾巴独一无二。”
身旁的人听不出喜怒地冷哼了一声,茯月眼神移开之际,忽然看见那本该纯色的黑色蛇尾上有一抹嫣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