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霖阴郁的神色从茯月脸上移开,那双凝了一层寒霜般的眸子一点一点化开。
灵气枯竭,功力退步,那就多练便是了。
玄霖一闪身,身影消失在了重渊宫。
仙妖殊途
天色渐晚,问心和琅画二人将今日吸收完天地灵气的小花芽从殿顶抱了下来。
殿内的玄冰草那透明又脆弱的花苞竟微微绽开了一点。
一连数日玄霖都早出晚归,二位护法眼睁睁看着玄霖用来灌溉玄冰草的妖血里灵力是越来越充沛。
原来这几天尊主来无影去无踪是在修炼。
两位护法默默反思了一下:尊主都这么强了还这么刻苦,他们也得更加努力才对。
于是重渊宫上到妖尊下到烧菜妖奴都莫名其妙开始卷了起来。
受到内卷气氛带动,十天过后,殿内的玄冰草终于……绽放了一半。
玄冰草在绽放前需要靠灵力养着,彻底绽开后便能供养人的灵力。
这样半开未开的时候,虽然不能彻底为茯月供养灵力,但确实让她气色好了很多,连热都不曾喊过。
玄霖在灵气充沛的地方修炼完毕回到重渊宫,走近寝居后,他一眼发现那半遮半掩的帘子里立了一道身影。
影影绰绰,看不真切。
但他能从那纤弱的体态和修长的脖颈认出,那背影是茯月。
玄霖神色平静地走过去,扬手挑开床帘。
“醒了?”
茯月没有回答,只呆呆地坐在榻上。
她睡得太久,寝居内放了许多明亮夺目的夜光珠,一睁开眼就被太过耀目的光线刺得落下泪来。
几番眨眼,泪珠子越流越多,她最终才适应了这明亮的环境。
玄霖见茯月不理她,长臂一伸扣住她的肩将背对着他的人转了过来,却见茯月一张脸上泪痕未干,眼尾泛红,睫毛也哭得湿漉漉的。
他很是不理解,皱眉问道:“又哭什么?”
茯月还是不答话。
玄霖凑近她仔细瞧了瞧,精致小巧的脸上两只眼睛一点灵气也没有。
看来醒是醒了,神智还不清楚。
茯月的确是神魂还没完全清醒,但一些关乎生命的大事此刻还是会在脑海中出现。
她记得她有任务,就是要和一个人亲亲,否则就会死。
但是她也记得,那个人总是冷冰冰的,不让她靠近。
不行,她不要死。
茯月突然仰起脸,问道:“玄霖玄霖在哪儿”
玄霖看她懵懵懂懂地问话,觉得甚是好笑,也懒得与她计较她直呼他名字这件事,他似笑非笑地应道:
“在这儿。”
呆坐着的人双手一叉腰,看起来很是气势汹汹:“原来就是你啊!你听好,我的进度已经落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