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茫然无措的情绪让茯月僵了片刻,她听到自己有些颤抖的声音。
“你是说,玄霖他…正在历劫?”
“是。”
琅画顿了顿,抹去脸上血迹,才继续道:“这事按尊主的意思,本不应告诉夫人让夫人担心,可事出突然,而且……”
茯月急道:“而且什么?你说呀?”
“尊主他前些日子护心鳞碎了一枚,雷劫提前,尊主恐怕难捱。”
“尊主在第三百道雷时晕过去了,我与问心把尊主带到生死冢准备护尊主渡劫时尊主却又醒了,他把我们赶了出来,还设了结界,我们都进不去。”
一贯冷静自持的琅画此时神情浮现了焦急,他几乎是恳求道:“所以我与问心违背了尊主的意思,前来请夫人过去。也许那个结界,夫人可以进去。”
茯月听琅画说完,心中有些恍惚。
她还没能从雷劫提前这一突发事件中回过神来,此时听琅画口中的护心鳞碎,一时心乱如麻。
明明几个时辰前,还好好的,怎么会这样。
按照原剧情,玄霖的雷劫至少还有五个月。
而且雷劫那日,他会死。
一想到这个,茯月顾不得再探究雷劫提前的原因,她上前攥住了琅画的衣袖,声音有些哑。
“琅画,带我去生死冢,快些。”
琅画颔首,带着茯月出了重渊宫大殿。
“夫人,进了生死冢后,若有办法,请尽快破开结界,我与问心才能进去。”
“那个生死冢里那么多枯骨,都是…渡劫失败的吗?”
琅画沉默了一番,道:“不全是,多半都是跳进往生池中代人受劫的牺牲品。但只要尊主无事,我与问心,谁跳进往生池都一样。”
茯月听得分明,事关生死,已经到了十分紧急的时刻,但她的心里却还是茫然到生出些荒诞之感。
她好像从来无法想象,像玄霖这么强大的妖怪,会在这样一个平平无奇的夜晚死去。
琅画抓着茯月,准备往生死冢赶去。
但裹挟着两人腾空的妖雾被一道璀璨的剑光击落。
“夫人小心!”
琅画把茯月护在身后,抬眼看着重渊宫门前来者不善的仙界之人。
在看到为首的常风将曳影剑直指向琅画时,茯月整个人手脚开始发凉。
方才她还心存那么一点侥幸,若只是玄霖的雷劫提前,他不一定会死呢?
但现在如书中所写,仙界之人围攻重渊宫的场景出现的那一刻,茯月心里的那一点侥幸彻底被掐灭。
就是今夜了,仙界趁玄霖雷劫至,妖域防守薄弱,一路攻至重渊宫,在此诛灭蛇妖,夺回四方仙器。
“茯月仙君,你该过来我们这里了。”
“今日我仙界会取回四方仙器,你也该回仙界了。自从神息之渊一事过后,你应该明白待在那蛇妖身边,只会不断给自己带来灾祸。”
茯月看着重渊宫前乌泱泱的仙界大军,竟一时说不出话来。
“常风仙君,我自然会有我该回的去处,但不是现在。”
“为什么?你是在可怜那蛇妖吗?他盗我四方仙器,是时候该还了。”
可怜?她是在可怜他吗?
不,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