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去蒲州?”李奇问。
“对,许继昌他虽然是好心,但是要阻止乔兰欣这样的事再发生。我不仅打算去蒲州,还准备上京,看看廖建真的事还有没有转机。”回来以后,宋轩将今日的事都告诉了李奇。
“你要说蒲州的事也还好说,我出一份公函能帮你省去很多麻烦,可若说上京我就真的帮不到你了。”
“不对吧大人,我记得工部尚书大人和您可是同届天子门生,难道连这点情谊也没有?”宋轩反问。
“现在你要拉下马的是吏部侍郎!你先不说工部尚书不是他直接的顶头上司,吏部侍郎也是正三品的官,你李世叔我,混迹官场这么多年,也才是个五品,攸宁你觉得机会大不大?”李奇好像是真心的在问宋轩。
“好像也不是不能搏一下。”宋轩微微一笑,直接李奇想一拳打上去。
“你的脑子里都在想什么,许继昌的事情和我们一点关系都没有,不在我们的职责范围之内。”
“大人,现在是你到底在想什么,难道你真的是在泰安县令的位置上安逸久了,忘了当初送我去师父那你曾对我说过的话吗?”
“十几年了,我早就看清了,明哲保身才是为官之道。”
两个人压低声音在争吵,不想让其他人知道宋轩要去蒲州的事。
“既然是大人你变了,我也没有什么可说的,在下还是要坚定地维持本心,况且这不是什么闲事,若说是许继昌一个人的事也就罢了,蒲州的百姓,还有那些工人和买衣服的人他们的生命安全怎么办,更有甚者,廖建真以权谋私还在残害更多的无辜之人。”宋轩低吼道。
“你翅膀硬了,我管不了你了,你想去做什么便做什么罢,假如你真的需要我修书一封,我即刻便写与你,结果如何,望你保全自身,不要以身涉险,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的道理,你应该比我懂。”李奇无力的叹口气,不如刚才那般强势,坐在桌前。
宋轩知道李奇妥协了,而且还在提醒他,于是语气也软下来:“大人,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是天下之事,不能都逃脱公平正义,只为利己之私,我相信大人能在泰安守这么多年拒绝升迁的机会,都是为了当年一诺之言,像大人这样的人,不该是现在这个样子。”
李奇张张嘴,本想说些什么,终究没有说什么。
他挥了挥手,让宋轩离开,自己一个人在屋子里静静地坐着,直到天色有些暗下来,李奇才从屋中出来,手里拿着两份信笺,他交给宋轩。
“这两封信,一封是给蒲州那边县令的公函,我派你去蒲州算是公差,另一份是我工部尚书李卓全的私信,我也只能帮你到这里了,后面如何成事,全靠你自己了。”
说完,李奇把两封信笺塞进宋轩的手里就回屋去了,宋轩被他突如其来塞在手里的信整懵了,等反应过来,在背后大声道谢。
“大人,十分感谢,在下定当安全归来。”
宋轩怕连累其他人,便自己一个人,在第二日一大早骑马飞驰而去。
因为蒲州离泰安不是特别远,宋轩紧赶慢赶,在出发的第二日傍晚,到了蒲州。
他找到蒲州县城中最大的旅店,也是唯一的一家,要了一间客房歇息。
“小二,端一碗面条,一盘卤牛肉送上来。”
“哎,来了~”小二没过一会儿就将面条端到宋轩门口,敲门问:”客官的菜来了。“
“进来吧,放在桌子上。”宋轩因为太累,在榻上小憩一下,居然就睡着了,若不是小二敲门,此时他正睡的香呢。
趁着小二放面的功夫,宋轩问他:“小二,这附近哪里有卖石胆的?”
小二也只以为他是商人,喜笑颜开道:“咱蒲州的定山村,家家户户都炼石胆卖,想必客官就是要去那里买吧?”
“不错,我听说蒲州产的石胆便宜货还好,所以先来看看货如何。”宋轩赏他几个铜板。
“那您可来对了,定山村的石胆这几年可是畅销,曾经有一个大老板,将定山的石胆都包圆了,就今年他好像没怎么来,定山村的石胆才轮到别人买。”小二拿到铜板说的更卖力了。
“那定山的村民有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
“奇怪的事?好像是有,他们不知道怎么回事,有的人莫名其妙的就生病了,近两年来蒲州看病的定山人越来越多,来的都是住我们小店,所以小的也都知道。客官还想知道什么,小的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小二笑的殷勤。
“不用了,有事再叫你。”
小二应和着退出门外,替宋轩关好门。
宋轩躺在床上细想,定山村的人生病就是因为石胆的原因,听许继昌的意思,他做用石胆当固色剂已经有四五年的时间了,再想乔兰欣因为原本就有呼吸等一系列的身体原因,本身体弱,苏格说也只有三年阳寿了,所以对别人来说一点点的毒性,就要了她的命。
而定山村的人,常年炼石胆,怕是村民们大多都毒入肺腑没得救了。
明日要去定山村,还得问问小二具体位置在何处。
等到吃完饭,宋轩特意叫小二来收碗,为的就是问出定山的详细位置,民风如何。
整整一晚上,宋轩睡得都不太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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