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橘枳一见到盛着元宵碗出现在自个儿的面前,便抵触的将它给挪来了。
“你知道的,我最讨厌吃元宵了,但兰嬷嬷既然都给盛来了,我若不吃便浪费了,我知道你最好的,便替我吃了吧,而且昨晚我也帮你吃了饺子不是吗?”
那能够一样吗?昨夜团圆饭上是他看出了那饺子里头有铜钱,才让给她吃的。
反正他也不是头一回替贺橘枳吃她不喜欢吃的东西了,宋淮南将碗伸了过去,“给我。”
除夕
宋淮水和宋淮月也是一早便来找贺橘枳了,贺橘枳见她们来了,便立刻让人将桌上的菜给撤下去,出去和她们说话。
宋淮南则回了卧房去换衣服,宋淮水凑到贺橘枳的身边说道:“大嫂,新年快乐!”
贺橘枳笑了笑,便从袖中将备好的红包给拿了出来,“希望我们三妹能越长越漂亮。”
宋淮水虽然没有将红包拆开,却感到里头有些沉甸甸的,笑着对贺橘枳道:“大嫂,真好!”
宋淮月也笑了笑,说道:“大嫂,一会儿大哥可是要陪你回一趟贺府去拜年?”
贺橘枳点了点头,“嗯。”
明明大年三十喜庆的日子,东院这头,却被樊氏给吵的天翻地覆的,随意捞起东西便砸,下人们根本招架不住。
原来是他的丈夫宋青书看上院里身丫鬟云初,还将人家的肚子给搞大了,被闹到了老夫人去,老夫人便让她息事宁人,让这个丫鬟做了个小妾,樊氏只好明面上答应了下来,回到住处之后,便开始摔东西撒泼了起来。
樊疏影刚走进门槛,便有一个花瓶摔碎在了她的面前,将她给吓了一跳。
樊疏影虽然是樊氏的侄女,却也是寄居在宋家,昨夜宋家一家子吃团圆饭,她自然是无法入席的。
她穿戴素雅清丽,上前便盈盈屈膝道:“姑母。”
樊氏正好在气头上,瞧着樊疏影进来,又听见她娇滴滴的声音,登时更加气恼,扭过头看着她:没有的东西,你给我滚出去!”
当初樊氏将樊疏影接到宋府,也是存着将她嫁给宋淮南的心思,没想到她生得这般好的一副容貌,却这般的没用,宋淮南都不曾看过她一眼。
倘若她如今嫁给了宋淮南,今儿也不会在老夫人面前如此的忍气吞声。
樊疏影吓了一大跳这会儿才看到樊氏眼红,心理咯噔一声,晓得自个儿来得不是时候。
但她没有退路,索性上前道:“姨母,到底是谁惹你生气了?”
樊氏脾气火爆,素来是憋不住气的,顺手便拿起手边高几上的茶盏向她砸了过去:“给我滚!”
“啪”的一声,伴随着瓷器破碎的声音,水花四溅。樊疏影一张脸惨白低头看着自己已经被水溅湿的衣裙和鞋履,楞楞的看着樊氏,然后才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姑母,那疏影先退下了。”
她走了出去,丫鬟云画关切的问道:“姑娘,您没事吧?”这樊氏也做得太过了,若是砸到人该怎么办?
樊疏影摇了摇头:“我没事。”
出了樊氏的院子,樊疏影走在长廊上并没有直接回自己的住处。
她看着外头噼里啪啦的鞭炮声,不知不觉的落下了眼泪。
由于要回宋府去,贺橘枳特意换了一身鲜艳的高腰襦裙,梳了个精致的发髻。
宋淮南见她还没出来,便走进了卧房去看她,“好了吗?”
贺橘枳将步摇戴在了头上,朝中着镜中的自己笑了笑,“好了。”
贺橘枳走过去搀扶着他的胳膊,“走吧。”
新年
两人去宋府吃完团圆饭之后,回家时天已经黑了,贺橘枳走进屋子里才发现自己氅衣被烧焦了一块儿。
兰嬷嬷为此说了她几句,氅衣的毛皮珍贵,贺橘枳却一点都心疼,宋淮南也并没有责怪他反而说道:“反正我的俸禄,足够你败家的。”
这个贺橘枳当然知道。他现在的俸禄若不是很高,那还有谁能比得上他,看当初他安排娶她时的排场就知道了,而后宋府的宅子也气派很。
不过高处不胜寒,贺橘枳觉得他还是不要碰到那种贪污受贿的事为好。
贺橘枳高兴的挽着她的手臂,将脸贴在他的手臂上,“大人,你真好!”
然后她就进净室去沐浴,宋淮南等到净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才略微低头,轻轻的笑了一声。
宋府没有守岁的习俗,贺橘枳进了被窝,便听到外头的炮仗声,实在没办法睡着。
今日是除夕,外头都是热热闹闹的声音,宋府地段好,位于浮华街,可已说是寸土寸金,住的都是有权有势的大户人家,到上元节这日,怕是更热闹。
待身后温热的身躯贴了过来,贺橘枳的身子也跟着暖和了起来。
明日便是大年初一,按照规矩要早起去祭祖,之后还有各种亲戚之间的走动,她是新妇,可有得忙。
宋淮南将她拥在怀里,闭眼入睡,临近子时,外头的烟火、爆竹声一下响了起来。
到新年了。
贺橘枳睡意本就浅,自然是被吵醒了,然后慢慢一个翻身。
她刚动了一下,就有一只温热的手伸过来,抓住了她的手腕。
贺橘枳身子一顿:“是我吵醒你了吗?”他应该是睡了的。
然后她就被他用力的拉到了怀里,她的脸颊贴在他的肩上,她欲抬头,他的手就轻轻的摁住了她的脑袋,替她捂住耳朵:“睡吧。”
这一晚,贺橘枳睡得很好。
次日一早醒来,贺橘枳便去给老夫人和沈氏拜年,两人都拿了不少的封红给贺橘枳,贺橘枳着实高兴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