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水已漫过了他的大腿,瀑布溅起的水花如同利刃,激射在他的身上。
哪怕是原力布满全身也无济于事,况且,浸他全身的溪水凉意刺骨,时刻刺激着他的神经。
“登堂之境·刃壁。”
云随风顶住寒意,强行唤出泣血刃,刀盾应声而出,血色之影弥漫周围,激起的水花纷纷蒸腾成气体。
趁此机会,又努力朝前迈出一步。
可这时,看似牢不可破的刀盾被四周强大的压力震个粉碎,巨大的压力扑面而来,将他的四肢挤压得近乎变形。
他咬咬牙,腾跃击施放,而往常可以闪烁几十丈的武技,此时此刻仅仅只往前略微靠近了一步。
瀑布之下,千锤石之上,只剩下最后一步。
还没站稳脚步,又是一股瀑布水花袭来,险些将他压于水中。
只差一步,但是极凉的溪水已经彻底将他的双腿冻得毫无知觉,身上的衣服被粘连的极紧,刺骨的寒意仿佛也要将体内的原力与血液都要冻僵。
最后一步就在眼前,但是云随风却难以迈出,只剩这一步,恐怕难以迈出。
如果迈出,也将被那从天而降的瀑布压得粉碎,进退两难。
溪水仍旧平静的流着,周围的远古之魂越聚越多,都想看看云随风最终会走到哪一步。
“尊老,恐怕这小子很难走到那千锤石上,本源之力无望传承了。”
月木之魂见云随风的双腿已经结冰,寸步难行,同时生气越来越弱,也许过不了多久就会冻死在溪水之中。
瀑布依旧落下,月木之魂惋惜。
曾经尊木之魂来到第二节点时,是带着她过来,至于当时在圣地生了何事,她也是知晓一部分。
尊老与霸木之魂平日里并无过多交流,而设下那般赌约,众远古之魂都极不可思议,结果更是让任何人都想象不到。
来到第二节点后,尊老就从未笑过,而今日却又见到尊老的笑,以及那期盼的眼神。
想必他对云随风还是抱有极大的期许,而照此时此景展下去,云随风只会陨落在瀑布之下,溪水之中。
这瀑布看似普通,却是从水都的天穹之顶流下的,不光寒意十足,冲击力也无以匹敌。
如果云随风当真来到千锤石上面,哪怕仅是坚持一息而不亡,他也就有资格接受第二节点所有远古之魂本源力量,在尊木之魂前,只要不是魂飞魄散的话,想死都难。
云随风只剩下最后一步,可这一步比登天还难。
如今的他体内原力流转的极慢,胳膊不住地颤抖,此时腿已经没有了知觉,那瀑布之声萦绕耳边,千锤石就在眼前,可并不能如他愿。
前方就如同阎罗之门,恐怕进入就会粉身碎骨。
但这时他已经不得不去想了,四周的水花弥漫四溅,再待上不久必然命丧于此。
可是他不能退缩,来到此步了,就必须要走下去。
瀑布从天穹而下,云随风直接没入帘下。
“啊!啊!啊!”
大吼三声蓦然响起。
仔细看去,云随风的肩膀瞬间变得血肉模糊,而试图抵抗的泣血刃被击飞。
体内的原力被一瞬间激活,透体而出,可是无济于事。
两条胳膊向上抵御,就如同脱臼一样,变得软绵无力。
虽立于千锤石上面,血水浸染了石面,调成了一圈圈血色花瓣,可就是这么一刹那,时间已过,尊木之魂眼中爆射精光,欲要出手。
在外面看来,就这么一番冲击,已经卸去了云随风半条命。
虽然他现在还站着,也是一人形,那是因为自小他习练武技,身体强度远同龄人,可终究扛不住自然之力,再有半晌,必定被巨大的水压之力震得粉碎。
就在这时,挂于他脖子上的血瞳之泪散出盈白之色的光芒,包围他全身,出刺眼的光芒。
这让大地之上的老者颇为震惊,甚至举起的枯木拐杖也停在半空。
“鸿…鸿蒙之气,怎么…怎么可能?”
老者见千锤石上面的云随风,生机越来越弱,而那乳白色的光芒只能保证其不死,可能够持续多长时间,谁也不清楚。
恍然大悟,挥动手中的枯木拐杖,激动说道:“枯木逢春,大家释放本源之力吧。”
老者拐杖上的绿色射向千锤石上面奄奄一息的云随风。
同时,隐于暗处的众多远古之魂纷纷现身,面露坦然,自愿献出各自的一丝本源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