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你的提醒,我记下了。”
道过谢后,阮幸目送道童离开,关上门转身回屋里去。
婢女和男仆正在卧房里整理和打扫,蔡学士坐在外面的躺椅上,手里拿着一本书正在翻阅。
“在看什么?”阮幸凑上前去。
蔡学士慢吞吞的将书本摊开在膝盖上,毫不避讳的让阮幸看,“国师给我的修炼功法,你要看吗?”
阮幸一听便没了兴趣,她又修不了,不过想了想她还是决定先看一遍存在记忆里,说不准将来可以拿来借鉴参考一下。
她正聚精会神的记着书中的内容,冷不丁听到蔡学士道:“我听婢女说,你没有灵骨?”
阮幸下意识嗯了一声。
蔡学士探究道:“你是怎么隐藏瞒过测灵石的?”
阮幸有点好笑道,“我为何要瞒?即便被测出灵骨我拒绝加入外门不就好了?就不能是我真没有灵骨吗?”
“不想说算了。”蔡学士撇撇嘴,继续看手上的功法。
“我倒是有件事还想问你呢,国师身边有个据说是他玄孙的徒弟,你知道这人不?”阮幸打听道,在她模拟得来的记忆里并没有此人的存在,但不知为何,阮幸总觉得有些心神不宁。
蔡文一愣,放下手中书,沉默了一会儿。
“也许知道。我带着囡囡求见国师那日,他身边有一个与他极为亲近的弟子,在国师为囡囡诊断后,国师其实有意渡我入国师宫修炼,但那时我万念俱灰,恨不得与囡囡一同去了才好,便拒绝了国师,之后他身边那弟子同我说,他对囡囡感兴趣,想要买下囡囡,他如此辱我,我勃然大怒将他怒斥了一番,那弟子面色也不好看上手与我推搡,国师责骂了他几句,将他赶走了。”
“他们把囡囡当成一个物件……再入国师宫,我心里是极不情愿的,只是你确实说动了我,国师与我非亲非故凭什么帮我呢?这世上如今还在乎囡囡的只有我一个人,我若放弃,囡囡就真的一点希望也无了。”
“原来是这样。”阮幸若有所思道,她决定等下去模拟几次调查一下这个弟子,若只是一个借着有背景便嚣张跋扈的没脑子纨绔,她暂且先躲着就是,毕竟人家背后是金丹真人,不能硬杠。
“我不知你在国师宫有何计划,但你最好是避着他,否则,一定会对你有影响。”
这老头实在是太阴谋论了,阮幸有些无奈,不过也好,正是因为他疑神疑鬼的,阮幸才能放心的利用他。
正好这时,婢女过来禀报,房间打扫好了,阮幸便毫不见外的进里屋去了。
霸道的选了一间宽敞的主屋,阮幸放下自己的东西,翘着脚趴在床上,开始在脑海内模拟。
【正在模拟中】
六岁,你住进了国师宫。
国师的徒弟引起了你的注意,你在国师宫内打探对方的消息,并悄悄跟踪对方,没几日便被对方发现,对方并没有生气,反而笑着问你,为什么跟着他,想跟他回家吗?
你没有回答,转身就想离开,对方却对你出手不让你走,你运起真气想要抵抗,你死了。
【模拟结束】
阮幸看过记忆,本以为是那徒弟修为高深把她打死了,没想到记忆中显示的画面却是在她反抗的一瞬间被结界检测到,直接化为齑粉了。
……是了,国师宫内禁止私斗,但国师的徒弟不受此规条约束。
这可就让阮幸有些束手束脚了,不能跟对方起冲突才行,她复又模拟了一次,因为不知道那人的修为如何,是怎么发现她的,她不敢跟的太近,只能远远跟踪注意着,却发现对方总是一副来去匆匆很忙的样子,与国师宫外的人来往密切。
半个月后,她跟踪对方到了摘星台,因摘星台是国师的住所,她不敢贸然进去,只听到里面传来很大的动静,第二日向道童打听才得知,国师震怒,不仅处罚了徒弟,还杀了一批国师宫内与徒弟走得近的道童,连国师宫外一些经常给徒弟送精巧东西讨好他的商贾都没能幸免。
之后便是老一套了,坐上黑鹰飞到修仙界,国师的身边并没有看到那位徒弟的身影,难道是他做了什么事彻底让国师对他失望了?
他做的这件不知名的事对她有影响?所以她才会心神不宁?
阮幸思索着,再次打开模拟,直接潜入到对方的住所里去。
虽然还是被发现了,但这一次阮幸并没有抵抗,而是乖乖的被对方抓着,放进了密室里。
在密室中,她看到了七八个小女孩,小的有五六岁,大的有十三四岁的,俱都目光呆滞,眼神麻木,浑身伤痕累累,只有一个大一些的女孩,身上穿着国师宫的道童服制,神智还算正常,她对阮幸说,只要乖乖听话,就能在这里活得久一些。
那徒弟偶尔会来密室折磨她们,状若癫狂的用皮鞭抽打她们,或是用匕首在皮肤上划出一道道血痕,大声叫嚷着‘凭什么凭什么!’,等到他冷静下来后,又会为女孩们包扎伤口,给她们可口的饭菜,表现出自责而又温柔的模样。
她们都没有被桎梏住,有些女孩经受不了这种折磨就会想要攻击他,但是在他受伤之前,女孩就会被结界消灭。
有几个无论如何一点反应都没有女孩,变成了他不喜欢的玩具,销毁的方法也很简单,就是把匕首放在对方手里再划伤自己,利用结界毁尸灭迹。
在阮幸被关在密室的十天中,这样消失的女孩有四个。
许是因为密室变得空旷了,徒弟又进了新的货回来,他抱着一个女孩一步步走下楼梯进入密室,一边温柔的对女孩说“我不希望你死的太快”,一边捏断了女孩的四肢关节。
女孩咬着牙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当她转过头来的时候,阮幸却看到了一张令她心跳骤停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