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头顶暗黄的吊灯,有些头晕目眩。
他又想起傍晚时的那幕。
她那样亲昵地被别的男人抱在怀里。
那个人还是他兄弟。
他们是情侣。
情侣还会牵手,拥抱,亲吻,甚至是——
他竟不敢再想下去。
心脏揪着,连气儿都快喘不过来。
不断洗脑,明明都是他妈顾清一厢情愿。
他哪有那么喜欢她。
但为什么会这么难受。
易忱捂住闷疼的胸膛,良久,轻轻眨一下眼睛。
他终于认命般往后靠,闭上眼。
不得不接受这样一个对他来说,几乎是天崩地裂的现实。
他喜欢她。
喜欢得快要疯掉了。
“我喜欢钟吟。”
他无意识地呢喃,“我喜欢她。”
易池一口酒卡在喉间,“喜欢就去追啊,在这和我嚷嚷什么?”
“哈哈哈哈。”易忱蓦然笑出声,靠着沙发,连肩都在抖,“但她有男朋友了,还他妈是我兄弟。”
“我追?我怎么追?做三吗?”
“噗——”
听到那句做三时,易池那口酒终究还是喷了出来,他震惊地抹嘴,“她和你兄弟在一起了?”
“你他妈咱们全家给你助攻,她还是和你兄弟在一起了?”
易忱手挡住眼睛,不说话。
易池也不知该说什么。
两人就这样沉默而坐。
不知过了多久,身侧传来一声低低的:“哥,我该怎么办。”
易池侧头看他,神色微顿。
他这样的表情,易池只在很多年前看见过。
那时易忱不过五岁,打碎了爷爷最爱的古董花瓶。
闯祸后,他便抱住他的腿,看他的眼神,无助但又充满希冀。
可惜,那次他能为他解决麻烦。
这次却毫无办法。
易池只能看着他,束手无策地摇头。
易忱扯扯唇,嘲弄地垂下眼睑。
“也不是不能争取,”易池说着言不由衷的话,“这大学的恋爱来来去去分分合合,说不定他们很快就分手了。”
但这话实在诡异,像是见不得人好般。
易池轻咳一声,拍拍易忱的肩膀,“你现在呢,就和钟吟继续做朋友,等他们分——”
话说一半,被打断。
“如果他们不分手呢。”他语气较真。
“……”易池有点想骂人,摸出根烟点着,“不分手你还想怎么办?祝福啊。”
易忱眼神深黑地盯向他:“我不。”
他这种眼神,易池也很熟悉。小时候,他得不到想要的游戏机时,就是这样的神情。
但最后他想要的,都会被他得到。
无一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