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弈年在原地站了一会。
他垂下眼,轻吸口气,咽下所有矛盾的情绪,才推门进了咖啡厅。
钟吟一动不动地坐在桌前,无意识地抠着指甲。
纤纤干净的指甲被她弄坏,直到被另一双清润如玉的手盖住,来人气息清浅:“怎么这么大了,还爱抠指甲?”
“你来了。”钟吟看向他,有些失神。
林弈年指腹轻缓地抚平她的被扣得崎岖指甲,“还看书吗?还是我送你回去?”
钟吟哪还有看书的心情,“回去吧。”
“好。”林弈年替她整理好桌面的书,拿起她的书包,“平时怎么放的?”
“书放大包,别的放小包。”
林弈年有条不紊地照做。
等收拾完,他替她拿着包,“走吗?”
钟吟点头。
出了咖啡厅,林弈年撑起伞。他自始至终没有问她一句,这让钟吟有些不安,抬头望他,“你怎么不问我聊得怎么样?”
林弈年笑了下:“你想说就说,不想说就不说。”
“他可能再也不会理我了。”钟吟轻声说。
林弈年另只手轻揉她发顶,“他脾气就这样,以后会好的。”
钟吟仍蹙着眉,“你觉得我错了吗?我借着他接近…”
“嘘。”林弈年手指竖在她唇边,“我永远不会觉得你有错。”
钟吟一顿。
一直纠结着的心,总算因为他的话微微放平。
仰起脸,“谢谢你。”
林弈年伸手替她拉好围巾,将她的手放进自己的口袋,半开玩笑:“再谢我一句试试?”
钟吟终于噗嗤笑开。
两人沿着小路离开,沿途踩下一双双的脚印。
直到走到很远,几乎看不见影时。
咖啡店后的巷子里,才走出另一道身影。
易忱一动不动地靠墙站立。
雪花鹅毛般落下,氤氲着视线。
好像一切都不太分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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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你怎么了?”
网吧里,顾旻错愕地看着面无表情对着电脑大开杀戒的易忱,心中有些慌。
问他什么,他也不答话。
只顾着埋头打游戏。
“不是,这都考试周了,你不用复习,我还要抱佛脚呢。要挂科我爸可不得揍死我。”
易忱还是没搭理他。
屏幕上一片血红,接着变暗。
又死了。
易忱胸膛起伏着,压嗓说:“去,叫一打啤酒。”
“啊?”顾旻傻了,接着对上易忱的视线,“哦,哦,我去拿。”
酒一瓶瓶变少。
顾旻喝了半杯,酒意就上了脸。
而他哥,已经开了第三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