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不是忙着开会吗,怎么有空电话我?”
镜头有些暗,梁辛西举着手机不停喝水,她似乎站在楼梯边,背景看得不是很清楚。
梁辛西压着声音:“中场休息,我出来透个气,怕被人看见我躲在楼梯口这里。哎,你都不知道我今天有多忙,跟席子跑现场,还去见了几个来公司踩点的品牌方负责人,听他们吹牛逼侃大山,我憋笑都快内伤了。还好我们老板比较通情达理,看我们团队几个人累得快死了赶紧叫我们去会议室等候。好想回家,想回随云居喂鱼。”
她小声倾诉,叽叽喳喳说个没完。
亓令邬握着手机三百六十度转了一圈,极力为她展示身后美景:“我来山上挖东西,这里雾很大,看着挺有意境的,就想拍几张照片给你看。”
他穿着厚厚的羽绒服,黑色毛衣衬得他肌肤如玉,隐在群山之中似玉兰盛开。昨晚刚洗过的头发毛茸茸的在风中舞动,漆黑的瞳孔仿佛被蜡烛烤化了的墨块,柔和的向外放出暖光。
梁辛西在镜头里险些看呆,这家伙仗着自己的盛世美颜,根本不关心镜头的死亡角度。即便是死亡角度,也总有一种别样风味。等她下班回家了,她要狠狠地亲他,亲到他红着眼眶向她求饶。
“你在笑什么?”亓令邬看见黑暗的楼梯间里闪过一丝奇异的怪笑,潜意识里觉得不是什么好事。
梁辛西摇头:“没什么,我又要去开会了,你在山里上下台阶注意安全,挖完东西赶紧回去,外面太冷了,等姐姐回去好好抱抱。”
“姐姐?”亓令邬愣住,这又是什么新词汇。
她回得理直气壮:“干嘛,我比你大两岁,可不就是你姐姐,叫声姐姐来听?”
“做梦。”亓令邬无情拒绝她的请求,“晚上来接你。”
“不用,我晚上要先去修车,你忘啦,你那个车的门和垫子被泼到硫酸都还没来得及修。”她说完瞥了眼楼梯口的门,好像听见有人在说话。
“不修,那辆车本来也不想要了,你开回来,我让人处理掉。”亓令邬把手机放在石阶上,他俯身用铲子挖走旁边的一小片苔藓。
梁辛西眼珠都瞪大了:“壕无人性啊你,真搞不懂你们有钱人的世界。我先不跟你说了,准备回会议室了,下班给你发消息。”
席子樾把门开出一条缝,小声催促:“快回去了,喻总刚才往你的位置看了好几眼。”
“来了来了。”梁辛西挂了电话,赶紧跟着她出去,“项目部一部和二部是不是要合并了,我听说还有一些责任人要调整岗位,那我们是不是要换领导啦?”
席子樾皱眉:“不大清楚,我只听说有人会来接俞青的班,具体是谁不知道。”
她们俩蹑手蹑脚地推开会议室的门,坐回原来的位置。路过喻总左手边的位置时,梁辛西非常惊讶地看见了章澄心,她也非常默契地向她点点头。
梁辛西一阵欣喜,用嘴型喊了一句“澄心姐”。席子樾显然也看见她了,不由抓住梁辛西的手,跟她对视一眼。
喻京继续宣读着公司接下来的规划,重新任命章澄心为项目部的经理,副总位置暂时空缺,随后又宣布调整员工薪资,每个人的工资都上涨了百分之二十五,会议室顿时爆发出热烈的欢呼声。
“十一月了,这一年又即将过去,大家再坚持一个月,只要好好干,年终奖不会亏待你们。”喻京面色从容,眼中糅合着不符合年龄的沉稳与镇定,“前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大家应该都知道了,我不希望你们受到任何影响。公司向来赏罚分明,大家把心思用到正道上,我相信逐月文化能够成为你们以后的养老企业,踏踏实实做事,本本分分做人,我喻京一定把你们当成家人一样对待。同样,想方设法阻止逐月文化进步的人,我也会让他们付出相应的代价。”
他说完转头朝身边坐着的陆沥央看了一眼,对方立刻意会,端过桌上的咖啡杯为他蓄满,双手拿着被子递给他。喻京低头抿了一口,宣布会议结束。
梁辛西和席子樾坐在角落里吃瓜,分明看见离场时,喻京拽着陆沥央的手腕,差一点就要牵手了。
她捂着嘴低声八卦:“不简单,老板肯定有情况。”
“这还用猜嘛,办公室恋情,八成是强制爱的戏码。”席子樾幸灾乐祸。
梁辛西笑惨了,拉着她的胳膊蛐蛐:“嗯?强制爱?席子你可以啊,还挺有经验,我哥是不是也跟你玩这套了?”
“呸,还敢提你哥,你都不知道,他得知你住在随云居后,回家是用什么眼神看我的,怪我帮你打掩护,说什么放任你羊入虎口,我都懒得跟他争论。”席子樾耸肩,眼里全是无奈。
她掩唇轻笑,怕松开手整个公司都能听见她的怪笑声:“羊入虎口他意思是亓令邬是羊,我是虎啊?”
席子樾白了她一眼,这女人故意曲解,他哥明明觉得她才是羊。
舔了这么多年,也不差这几天
亓慕归找出亓令邬发得那条短信,跟门卫说了楼栋号,登记车牌电话后开着车进入小区。
南桉北区房价偏高,亓慕归当初看房的时候也听说过这里,但出于距离考量最终还是舍弃了北区的楼盘。她的房子离老宅很近,找亓原商讨公司之事非常方便。
她不喜欢开车,除比较特殊的私事外,她t的出入都有专门司机负责。但今天她亲自开车来这里找赵引录,加上路上堵车前后大概耗时一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