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比起被因果缠上,他更害怕被那个男人找到……
一想起来那个男人的手段,他就忍不住地发抖。
之前和那位信誓旦旦地承诺,与其说是安抚对方,不如说是在自我催眠。
如果苏灵此时此刻看得到的话,就会看到张昊现在浑身上下都被一股发臭的腥味笼罩住,鲜红的丝线勒在他的脖颈上,仿若下一秒就会突破自然法则的束缚,将那截粗壮脖颈毫不犹豫地割断。
……
小圆被及时送去了镇上的医院,再听到消息的时候,得知对方已经醒来了,没有太大的生命危险,但无论怎么样都不敢再拍了。
姚情给苏灵发了消息,说导演抽了好几根烟,最后把人放了,也没要违约金,甚至自掏腰包帮着小圆付了医药费和返程的路费。
戏还是耽搁了几天。
这几天剧组里的人都待在旅馆里,要不是剧组群一直在震,苏灵都怀疑是不是已经拍完,马上就可以打包行李回去了。
“对三。”
姚情嘴里叼着根没点燃的烟,甩出牌。
厉璋看着手中仅剩的一张5,咬咬牙:“过。”
两人齐齐地看向苏灵,等着对方出牌。
苏灵是第一次玩,有点新鲜劲在身上,目光扫过现在手上的牌,暗暗算着对面姚情手里还有什么牌,就在她手中动作欲起时,她倏然抬起眸来,看向门口。
“有人来了。”
来敲门的是刘导。
刘导在见到苏灵开门时,五十岁的男人此时竟然显得有些局促,他手指摩挲了一下裤缝,“苏灵啊,我找你是想问你一些事……”
“关于洋房主人的事?”
刘导连连点头:“啊,对。”
“请进。”
苏灵侧过身。
刘导边说边走进来:“抱歉啊,打扰你了……”
他的声音在看见在沙发上坐着的两个人时,陡然弱下。
姚情回过头来,朝着他笑着招了招手:“刘导好啊,刚好凑够四个人了,要不咱们来桌麻将?”
刘导怀揣心事,直接拒绝了。
“小圆醒来后,我又去看一次她。”刘导毫不拖泥带水,一坐下来便开始说。
“小圆说,当时她要摔下去前,听到了一阵怀有恶意的笑声,紧接着才感觉到有一只手用力地把她推下去。”
要换做从前,刘导自己是不信的。
小圆刚说完,哪怕对方表现出来的情绪都十分真实,他还是下意识地想要反驳回斥,什么怪力乱神的,都是唬人的玩意。
但下一秒,他被自己给吓了一跳。
从前他不说脾气有多好,可也没有现在这样暴躁过,短短几天他就不知道发火了多少次。
日光投进病房,他应该会感到暖和的。
可那一刹那,他只感觉到一股凉意在他身体里蔓延。
紧接着他又想起了姚情说,苏灵是她为了以防万一,特意请来和她一起进组的大师。
这么年轻的大师?
刘导半信半疑,但要是从外面再请个大师过来,中间还得多花时间等。
那还不如就近选择,死马当活马医。
苏灵知道对方并非全心全意地信任自己,她也不在乎,坦然道:“这问题,说大,也不大,说小,也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