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心乔意怯早已不见,晚风占据主场,急转呼啸。
倏地一声,车窗升起。
橙子转头过来:“姐,没事儿了。”
她只以为沈恩慈是在条件反射下躲避狗仔追拍,却还是惊讶于眼前所见的暗昧一幕。
偷香窃玉。
震惊中下意识重复刚才的话:“没事了,姐。”
说完终于恍觉自己好像撞破什么隐事,于是慌乱将头转回去。
冲动瞬息即逝。
魔女的低声诱哄被无意间闯进的人类打断,受骗者恢复神智。
陈泊宁按住她往隐秘处深入的手,低声提醒:“可以了。”
这声音犹如浮在浓雾,有几l分距离感,看不清摸不透。
是可以停下了。
还是可以抬头?
总之都是拒绝的意思。
沈恩慈只好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的样子抬头,心虚撩头发找补道:“经常有狗仔从车窗拍,所以……”
她停顿良久,两人互动是在算不上敞亮,说什么都像托词。
谁知陈泊宁替她接过话端,他说:“我明白。”
客气疏离,全然否定刚才的荒唐。
仿佛只是出于好心替准弟媳躲避狗仔,仅此而已。
沈恩慈被这三个字搅得心里无端生怨,她当然知道要攻略陈泊宁没那么简单,但他刚才炽热的眼神做不得假。
她看得一清二楚。
有种挫败感,不想承认自己刚才也分外动情,明明她才是拿钩钓鱼的那个,凭什么他陈泊宁说脱身就脱身。
还做出那样不情愿的被动模样。
沈恩慈偏过头去竟然有点生气,恨不得伸手往他身下一探看看究竟是否嘴硬。
二十分钟后保姆车到达陈宅,下车前陈泊宁向她道谢。
沈恩慈气没消,极冷淡地嗯了一声。
仿佛听见极其浅淡的轻笑,沈恩慈诧异朝陈泊宁的方向看去,却只见利落背影。
“姐,刚才吓死我了。”
陈泊宁像一个开关,他刚下车,橙子的说话阀门就被打开。
忍了好久,此时河堤倾倒,话密地像暴雨后的洪水。
“你不知道!刚才那个陈泊宁看你的眼神好可怕,好像要把你吃了!”
“而且我觉得,就是那种赤裸裸的,男人看女人的眼神!”
“对,就是!”
说完还要自我肯定,作为一个唯沈恩慈主义者的自我修养,橙子经过长达几l十分钟的内心挣扎,最终还是觉得她姐是被资本大佬胁迫的柔弱可欺绝美小白花。
可怜可爱的小白花能有什么反抗能力呢?
思来想去,那当然都是陈泊宁的错。
沈恩慈主动放在男人腿上的手和娇滴滴刻意逢迎的姿态被她主观忽略。
脑里只有陈泊宁看沈恩慈那种,饿了好几l天的豺狼看
柔弱小白兔的侵略眼神。
“不管怎么说,你可是他的准弟媳啊!他怎么可以对你有这种心思?他还算是个人吗?”
“虽然姐你确实长得让人很有冲动就是了。”
“但作为一个有基本伦理纲常的正常人,都会克制自己的想法吧。”
橙子说了一大堆。
最后严谨总结:“居然还想搞弟妹,他真变态。”
沈恩慈心虚,总觉得橙子骂的是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