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恩慈嘴笨得很,想了好半天也没想出两句能安慰人的话。
只能蹲在旁边陪她。
“其实是很正常的事。”
陆昭昭突然开口。
“什么?”
“我爸爸,季容礼的爸爸,还有很多叔叔,他们都是这样。”
“还有我朋友们的丈夫。”
“我早就知道的,为什么还会这么难过呢?”
她抬头看月亮,今夜雾气朦胧,连月也被乌云遮挡,只露出一角。
沈恩慈心里发酸,她知道答案。
因为你爱他。
这句话她没说出口。
反而转移话题:“你的那么多好哥哥好弟弟呢?没一个钟意的吗?”
明明只是打趣,可陆昭昭却分外认真回答:“可他们都不是季容礼。”
沈恩慈知道她喝醉了。
若是清醒的陆昭昭,可从不会承认自己多爱季容礼。
好像主动承认爱人就件甘居下风的事。
陆昭昭的骄傲和自尊心不允许。
沈恩慈摸她的头:“乖乖,我送你回家。”
“好。”陆昭昭把头埋进她胸里,蹭了蹭,语气很软:“我要坐敞篷。”
……
敞篷。
这么冷的天。
不能跟醉鬼讲道理,沈恩慈敷衍着在她身上找车钥匙:“等下我把车窗全部给你打开好不好啊。”
“不好!”
陆昭昭蹦出半米远,坐在地上撒泼打滚:“我就要坐敞篷车!”
路上行人目光时不时朝他们看过来,好在夜色隐隐,
灯光晦暗,沈恩慈带着口罩不至于被人认出来。()
她赶紧把陆昭昭拖到石狮子背后,好不容易找到钥匙了,问她车停在哪里,结果从始至终陆昭昭只说一句话:我要坐敞篷车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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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敞篷有什么好啊?又冷又挤。”
沈恩慈怕了她了,随便说两句话哄着她,随后拿手机打车。
谁知这家饭店门口跟安装屏蔽器了一样,信号极差,半天加载不出打车界面,拖着陆昭昭走不远,又不能把她一个人丢在这门口。
正准备继续问她车停在哪里时,正前方迎面而来一个骑自行车的少年,他稳稳停在两人面前,沉声问:“需要帮忙吗?”
这世道竟还有如此古道热心的人?
沈恩慈警惕抬头看他,竟是张熟悉的脸。
“是你啊。”
见过好几次了,酒保、保安、后来又成为陆昭昭的私人助理。
“怎么会这么……”
巧字还没说出口,陆昭昭鲤鱼打挺起身,酒后音调毫不控制:“江知?你怎么会在这里?”
江知用食指指节推了下高挺鼻梁上的眼镜,平静回答:“兼职刚下班。”
“兼职?!”陆昭昭声音再次高八度:“你到底打了多少份工?这么缺钱?怎么哪哪都能看见你?你还在上学吗?”
“三份。”
“缺钱。”
“在上。”
倒是有问必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