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安安一下想不到了,却恰恰是这些她想不到的此刻满满的填充着她的思绪。
耳边是顾暖阳轻声低语的声音,似是看到程安安的反应她很是满意,嘴角是笑着的,然后开口于程安安耳边:“程安安,我同林牧相伴十年,你呢,况且我的上一个对手是林珊,你觉得你的胜算是多少。”
顾暖阳再坐回去时依旧是在得体的笑的,平安扣又藏匿在了衣领里,顾暖阳伸手整理了一下,然后起身没再管程安安,背着自己的琴先出了餐厅。
程安安就坐在原地良久后才从眼神中流露出一些落寞,她想找人说点什么,可是环顾四周都皆是陌生人,掏出手机想找个人说点什么,可是翻遍了通讯录却找不到一个合适说点什么的朋友。
也是,说什么呢,该和别人说什么呢。
这是第一次,程安安在这座她喜爱向往的城市感到落寞,这种落寞似是从心中蔓延,然后疯狂的长出藤蔓,将一身血肉紧紧缠绕,她有些疼。
最终程安安还是离开了餐厅,她没有去停车场开车,就漫无目的的在四馆一中心外面乱逛,逛累了就坐在旁边的木椅上歇一歇,然后歇得差不多了就再逛,也不觉得冷,只想置身于这闹市里,试图将那些落寞驱赶出去。
可好像也是徒劳,后来天色暗了下去,这座城市又陷入了华灯初上,程安安又走进了刚才跟顾暖阳吃饭的楼层,她没记错的话,下来时看见了一家酒吧,她长这么大一次都没去过,那里应该是热闹的。
的确是热闹的,程安安刚一走进去就听见了震耳欲聋的音乐声,同时她也有些退缩了,有可能是里面太吵了,也有可能是在她的观念里自己还是不适合来这地方的。
正当她退宿时,身后进来的人无意撞了她一下,门边的服务员就冲她微笑然后说道:“不好意思,请出示一下身份证。”
身份证,程安安没有带,这似乎又给了她光明正大要离开的理由:“抱歉,我忘了带。”说完就转身要走。
步子刚踏出去肩膀就被人拍了拍,程安安转身看过去,是许启平。
在这里见到程安安许启平明显是惊讶的,不过微讶后又恢复了神色转而笑道:“好久不见了啊。”
是挺久了,从弘业离职后两人就未再见过面,细算来也是两月有余了。
“许总。”
“一个人来的?”
程安安应着:“是的。”
“那一起?”
许启平没有给程安安拒绝的机会,在她的身后半推着她跟门口的服务员打了声招呼说是朋友,那服务员也就丝毫没有再提身份证的事情。
酒吧的门不大,就是一扇普通双开门的尺寸,而一直有人进来,程安安也算是半推半就的跟着进去了。
许启平很明显是常客了,带着程安安熟门熟路的去了吧台边伸手要了两杯酒,然后推了一杯给程安安,程安安有些下意识的摇头说:“我不喝酒。”
许启平就像是听了个笑话似的,笑着重复了一遍程安安说的话:“你不喝酒?”
程安安被许启平笑得有些窘迫,她本来的确是没有喝酒的打算的,只是寻着热闹来的,眼下倒还真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我不太会喝酒。”
“你不会喝酒?”许启平又重复了一遍程安安的话。
程安安没再接许启平的话,而是将目光落在了不远处的舞池里,这样的景象程安安只在电视里看到过,所以觉得有些新鲜。
或许是许启平见她看得入迷,于是用胳膊肘拐了拐程安安的手臂问道:“想去?”
程安安立马摆手,她看看就可以了。
为了避免许启平再次误会她很想去那个舞池,程安安将目光收了回来,但却有些无处安放了。
于是开口问许启平:“许总一个人来的?”程安安觉得许启平应该不像是会一个人酒吧的人。
结果许启平答道:“你不是人啊。”
大概是许启平这个人曾经是作为程安安顶头上司的存在,所以程安安跟他说话还是有些拘谨的,尽量都挑着无关紧要的说,结果没聊几句就聊不下去了,于是借口去了洗手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