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一半的脑子吧!”卫穆儿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直截了当道:“他这与送羊入虎口有何异?”
梁王太子想的很美,可奈何梁王一家都在关中,而且梁国恰恰位于东边藩王的敲门地。
你说要是关中与藩王起了冲突,哪国的黔最先遭殃?哪国的军队最先顶上?
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吗?
所以你是没脑子啊!还是没脑子!
这一刻,刘瑞是真的怀疑梁王是不是窦太后与先帝的儿子,否则他阿父那么精明的人,馆陶长公主那么会审时度势的人,怎么会有这么蠢的弟弟?
这也太违反遗传规律了吧!
不过想想秦始皇生了那么多儿女也没留个靠谱的人。
而高祖高后的黄金组合也能生出惠帝这朵千古奇葩,刘瑞便释然了……
哎!
遗传就是不讲规律的事。
看来他得存钱“买”个好后代,省的像现在的窦太后一样为前世讨债的儿女忙得不可开交。
“家上,咱们要遏制这些流言吗?”虽说太子病了,可是太子宫里的官员们也不能毫无表示,更是不能让太子宫里的太小事务为此停摆,所以根据刘瑞的要求每日派个靠谱的过来汇报工作,然后将刘瑞批好的公文带回去执行。
今日当值的是太子率更张汤。
要说这汉武帝时的御史大夫确实有两把刷子,在宁成捅出大篓子后把他收拾得服服帖帖得,然后又从老师那儿找了个手段更狠,但却没有宁成之贪的义纵来打下手。愣是在四足抗衡的情况下将汲黯和颜异压上一头,差点与太子家令的文党五五开。
有一说一,法家在诸子各派里的执行力无疑是最强的,不然也无法造就儒皮法骨的传统模式。
“遏制?孤为什么要遏制这种有利于关中的流言?”刘瑞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道:“关中归内史所管,而刑法归廷尉所管。”
“可你见到内史和廷尉出面遏制吗?”刘瑞指了指自己的耳朵,冷笑道:“咱们的陛下……耳朵灵着呢!”
刘启不管就是想推着有不成之心的藩王们作乱。
即便是有议论之声,他也能用天象之说和梁王顶上,表示这是先帝传给梁王的意思,跟他无关。
而梁王太子真不愧是梁王的猪队友兼蠢材儿子。
虽说那些割据一方的藩王有不臣之心是众所周知的事,可你这用大喇叭喊“他们有鬼”,“他们要反抗关中”的吃相未免也太难看了吧!
他们都是体面人。
早就过了撒泼耍赖的阶段。
就算关中与作乱的藩王斗得两败俱伤了,你这为给自己摘帽子而给别人硬扣帽子的行为也太难看了。
让人背锅不是这么背的。
刘买你听堂弟的一句话。
甩锅的水太深你把握不住,你把梁国的军权都交给你大伯和堂弟,你看你大伯和堂弟是怎么把握的。
“你去找人把梁王太子的话宣传出去……记得要强调是梁王得到先帝的警醒,说是有藩王作乱,让梁王协助陛下镇压叛乱者。”刘启咬重“梁王”,“警醒“,以及“协助”这三个词,眼里的意思不言而喻。
张汤见状了然道:“臣明白了。”
“臣定将此言传到梁地和关东,江淮等地,务必要让天下人明白梁王的忠心与诚意。”只是在离开前,张汤还为保妥当地问道:“关于梁王之子夜间袭击阳陵县,导致有六人被杀一事……还需臣等宣扬出去吗?”
毕竟这是皇家的丑事,说出去不仅不大好听,还会引得民众将怒火烧向宗室……乃至皇帝本人。
“宣!怎么不宣。”刘瑞知道张汤在担忧什么,于是向他保证道:“火烧不到宫里的。”
“而且那些关中的宗室们也没理由被梁王牵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