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ugardaddy是什么意思”爱丽丝拽着我的衣服,用清脆的童音问。
“小孩子不要听这些。”我捂住她的耳朵。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森鸥外今年四十一岁,我刚好二十一岁,整差了二十岁,按理来说是真的能做daddy的年龄差。
sugardaddy这个称号从某个角度来看是真的合适。
我基本上见不到森鸥外露出“惊讶”这种表情,可就在刚才,他的脸上确实罕见地出现了,尽管短暂得才三秒不到,克制得只是双眼微微睁大。
“为什么会这么想”他若无其事地问。
“我浑身上下,也只有这张脸会让你感兴趣。”第一次见面,爱丽丝扑过来对我示好的时候我就这样想过。
森鸥外不是恋爱脑,现在的他还没看过那张鉴定报告,那么我的身上值得他利用的地方有哪些呢
答案是无。
分析到这种程度,只能退而求其次,从稍微古怪的角度切入进行分析
他不过是想睡我。
老实说,这个角度连我自己都不怎么信,可是除此之外也找不到别的理由能解释他对我频频示好了。尤其是他今晚的表现,进一步佐证了我的想法。
成年人的世界有很多潜规则,特别是男女之间,有些话只能意会,摆到台面来的时间太早或太晚都会轻易破坏掉平和的假象。但预知未来的我已经很清楚,不论他一开始对我有多好,最后我的结局都指向死亡,所以才会把事情说这么直白。
“不能是我喜欢你,想和你在一起吗”森鸥外说这话时语调独特地上扬,听起来像是在表达疑问又像是在撒娇。
“森先生,你在说什么胡话呢”我狐疑地看着他,几乎要以为眼前这个是森鸥外的冒牌货,“我们才见过三次面,你不了解我,我也不了解你。”
“以后会有时间。”
“但我不想了解。”
这次他脸上那种猝不及防的表情比刚才停滞的时间延长了数秒,似乎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我拒绝得如此之快是不是显得欲盖弥彰想了想还是补充道“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他似笑非笑地看着我“谁”
“已经分手的前男友,说了森先生也不知道。”这都多少年前的事了,前男友还要被我拖出来当挡箭牌,“我现在还是忘不了他,所以暂时没有展新感情的想法,很抱歉。”
我的烟抽完,这荒诞滑稽的对话也该画上句号,“我得去乘公交车了,那辆车来得慢,错过就要等好久。”
他抓住我的手,“刚才不是说了我送你吗”
“可是”
“都拒绝我了,就让我送你回去吧,如果担心我是坏人的话可以记下我的车牌号提前给你的朋友过去,在车上一直和同事聊天也没关系。”afia的领在信誓旦旦地向我证明他不是坏人。
我想他也不可能直接把我绑了,于是假装他是个好人,“那好。”
森鸥外的眼角有细细的皱纹,他侧脸的线条很柔和,皮肤还白,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他此刻的表情给我一种可怜兮兮的感觉。
我坐在副驾驶上,那种和在音乐会场时相似的不协调感又冒了出来,靠近他的半边身子又是糊上水泥半干的状态,嘴一瓢,说出了多余的话“森先生,其实我只是个脸好看点的残废而已,没什么别的好,以后您还会遇到”
这话刚落,车里仿佛开了冷气,脊椎骨处爬上一阵寒意。
他猛踩刹车把车停下,转头看我,表情是笑的,眼里却没有笑意,“不要说这种话。”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多嘴了,试图挽回“不好意思,我无意干涉您的私生活,只是随口一说,请不要放在心上。”
“我的意思是,不要用残废这种词来形容自己。”他再次启动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