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北也默默在一旁,聆听着他们的对话,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专注和好奇,仿佛也被姜衍的话语所吸引。
“爹,你说的那些内容,我真的记不住。”姜思雨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嘟囔道:“你也知道,我本来就对这些没什么兴趣。”
姜衍闻言,不禁皱了皱眉,轻轻地摇了摇头,道:“你真是。。。。。。也不知道你到底像哪个!”
虽然口头上责备着,但姜衍的眼神中却满是宠溺和无奈。
他深知自己的这个小女儿性格活泼好动,对于枯燥乏味的书本知识提不起兴趣,便由着她去了。
转头他又看向了阿北,“阿北,你能懂得刚才我所说诗句的含义吗?”
阿北微微一愣,随即迅速反应过来,他清晰地记得那些诗句,于是缓缓开口背了一遍诗句,又将其中含义道明,“。。。。。。这是诗人对天下苍生的深深忧虑。”
姜衍听着阿北的复述,抚摸着胡须,眼中流露出满意之色。
“你这孩子,记性真是好得出奇,只要你肯下功夫,将来参加科举考试,考取功名也并非难事。”
说罢便拿出一本书,递到阿北手中,“这是我精心摘抄的,你且拿去看,有空时多读读,对你的学业定有助益。”
阿北受宠若惊,他虽识字,却没有接受过这方面的教育,接过书之后,内心倒是升腾起一股五味杂陈之感,这姜家人对他实在太好了。
姜衍一路走来,目睹了太多的民生疾苦,那些沉重的现实远比他想象中的更为残酷。
然而,此刻的他却感到力不从心,自身尚且难以保全,又如何能够顾及到那些水深火热的百姓呢?
他心中泛起一丝无奈和苦涩,想起那句话:“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
如今,他连自己的小家都难以守护,又如何能够去谈论治国平天下的大业呢?
但对阿北这个孩子,他倒是觉得投缘,“阿北,你有师父吗?”
阿北沉默了许久,低声回答:“小的没有师父。”
他的出生就不受期待,作为孟家私生子,屈辱度日,就算是有学堂他也不敢去。
一旦自己出现在学堂之中,便会成为那些纨绔子弟的眼中钉,受尽欺辱与嘲笑。
姜衍摸了摸胡子,“如此甚好,思雨不爱念书,不如你做我的学生吧。”
阿北的眼中闪过一抹惊喜,“姜先生,可是小的身份卑微。”
“读书这件事,没有卑微之说,我也出身贫寒,只要你愿意我便教你。”
他连忙斩钉截铁地回答:“我愿意。”
姜思雨也在一旁拍手叫好,“这样爹爹一路上也不会逼着我念书了。”
姜念薇在马车外已经听到了几人的对话,或许在父亲的教导之下,孟怀北会有所改变。
只是想到他杀死那个老光棍的情景,真有几分长大之后心狠手辣的模样。
这一路上还算是安稳,姜念薇不时会回头看秦家的状态。
秦梦蕊全身疼痛,根本无法正常走路,秦子谦和庄秋荷只能轮流背着她前行,在这崎岖的山地和冰冷的雪地中,他们每一步都走得异常艰难。
还时刻提心吊胆,生怕一不小心就会滑倒,又不能将秦梦蕊弃之不顾,只能咬紧牙关,坚持前行,也算是吃尽了苦头。
三日之后,他们便到达了隆州押送犯人的驿站。
风势也愈发猛烈,呼啸着穿过大街小巷,卷起阵阵雪雾,街道两旁的树木被风雪压弯了腰,枝叶在风中摇曳,发出凄厉的声响。
一家人安顿好之后,姜澜煦悄悄地将大哥拉到了一边,低声商讨着接下来的计划。
“大哥,你还记得上次在淳州的时候,我偷偷从那个贪官家里弄来的银两吗?我们便可以依照上一次一样行事,只不过这一次我需要你帮我。”
姜澜煦本来还在犹豫,他们尚且戴罪在身,上一次是侥幸,若是被发现,恐连累家人。
又突然想起,隆州此地,贪官异常之多,且家中的宝物也多,若是可以寻得几支上好的百年人参,对父亲和妻儿的身体都用好处。
且他如今囊中羞涩,一路上都是靠妹妹与母亲打点。
“你也看到了,一路上此地流浪的百姓众多,我们只是劫富济贫罢了。”
光靠她一个人,肯定无法行事,还需要大哥的帮忙,况且大哥的轻功比她要好,这样去贪官家中也要简单许多。
他不是死脑筋的人,在姜念薇的劝说之下便同意了。
趁着深夜雪势稍小的深夜,两人便偷偷溜了出去,姜澜煦的轻功了得,倒也不必姜念薇耗费心思进入那些贪官的府中。
到了府中,姜念薇便和大哥两人分头行事,各自寻找财物宝物。
姜念薇将贪官府上的粮食全部搬空了,兴许是知道即将到来的雪灾,贪官府中的粮仓堆积的满满当当,姜念薇毫不费力的将此收入了空间之中。
地窖里珍藏了无数名贵的酒水,姜念薇自然不会放过这样的好机会,她毫不费力地将那十几缸美酒一并收入囊中。
而在另一边,姜澜煦则潜入了库房,他原本习武,是为了保家卫国,守护百姓的安宁。
可如今,当他目睹官员的库房中堆积如山的金银珠宝时,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