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曰:
满腹忧伤悲涌头
与君对酌泪双流
回往事难自禁
千杯不解心中愁
……
曹志明好像听故事,到了痴迷的地步,他看着陈伯宏的表情,随着他的节奏,禁不住惊叫一声,“啊……?!”
陈伯宏继续说,“这只狼狗像牛犊一般大,猛地扑了过来,我瞬间倒在地上,这畜生两条前腿扒在我身上就是一阵胡啃乱咬,不一会儿,身上的衣服被撕烂,我被咬的遍体鳞伤。
我痛得满地打滚,那个人却站在一旁拍手叫好。
那个老头跑了过来,扔下手里的扫帚给这人跪下了,声声哀求道,“东家,给这个孩子留一条命吧?我求你了!”
这人瞪了老头一眼,说了一句,“多事!”,随后吆喝起那条恶狗回家了。
老头把我拉起来,朝那家大门里看了一眼,悲叹地说,“唉,造孽啊!孩子,我要有吃的早打你走了。你没看出来吗?我又是瞪眼又是大吼的,意思就是不让你进来,你这犟孩子就是不听”,他又心疼地责怪道。
“爷爷,我饿啊!”,我又大哭起来。
“饿我也没办法,你再往里走走兴许能要到吃的”,老头一下子变得既亲切又和蔼。
这时,一个热腾腾的馒头塞到我的手里,随后听到一个稚嫩而又甜甜的声音说,“你吃吧,刚要的”
我扭头一看,旁边站着一个穿着破烂的小姑娘,看年龄和我差不多大。
我饿急了,也顾不得许多,拿起大口大口地吃起来。
老头看看我瞧瞧这个小姑娘,看看这个小姑娘又看看我,蹲下身子笑了,“你叫什么名字?”,他先问小姑娘。
“我叫裴若瑜”,她甜甜地回答。
“你呢?”,老头又问我。
“我叫陈伯宏”
“我姓韩,人家都叫我韩老大,你俩就叫我韩老伯吧,我问你俩愿不愿意跟我走?”
“去哪?”,裴若瑜问。
韩老伯指了指前面,“看到了吗?那两间破房子就是我的家,跟我回家”
“陈伯宏哥哥去吗?”
“去,我去”我高兴的告诉她。
“咱可说好,我可没饭吃哦”,老头笑了。
“没事,我和伯宏哥哥可以去要,要来的先让你吃,你吃剩下的俺俩再吃”
韩老伯摸摸裴若瑜的头开心地哈哈大笑,“小若瑜真懂事,走我们回家”
韩老伯乐呵呵背起我,拉着若瑜回家了。
后来我才知道,裴若瑜和我同命相连,也是在那场瘟疫中留下的孤儿。
就这样样,我俩白天出去要饭,晚上住在韩老伯家里,一住就是八年”
陈伯宏讲到这里,稍微停顿了一下,他沫沫眼泪又举起了酒杯,“来志明哥!”
“眼前一尊又长满,心中万事如等闲,在酒言酒”,曹志明端起来一饮而尽,他放下酒杯,悲伤地说,“伯宏兄弟,你继续”
“唉,满满地都是辛酸啊!”,陈伯宏一声感叹,“八年来,我和若瑜风里来雨里去,建立了深厚的感情。后来,韩老伯得病死了。宅子被弟弟要走,随即把我和若瑜轰了出来。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我俩来到了曹隆坡。当时她十六我十七,两个人正值青春期,血气方刚,情窦初开,对爱情似懂非懂,对男女之事还朦胧不清,一时好奇我俩睡在了一起,就这样在没有任何见证的情况下,糊里糊涂地成了夫妻”
“好一对苦命鸳鸯”,曹志明一声悲叹,“你是什么时候现她有病的?”,他问。
过了三年吧,有一次我见她脸色苍白嘴唇紫,问她怎么了?
她说心慌胸闷喘不过气来。
我吓坏了,赶紧背着她来到了白马寺,经谭罄平把脉一看,说是心脏出了问题,随后给我开了个方子,让若瑜吃几副药试试看。
我照方拿药,哪里也不去,每天守在她身边,让她按时吃药。
几副药吃完,病情不但没有好转,反而越来越严重,眼看就不行了。
我惊慌失色,赶紧又请来了谭馨平。他看了看也束手无策直摇头,“这病我也没办法”
我哭了,跪下来哀求谭馨平,“谭大夫,你救救她吧,我不能没有她”
谭馨平见我哭得泪流满面,心软了,“我是无能为力了,这样吧,我给你推荐一个人,你找他试试,他若出手,你媳妇或许还能有一线生机”
“他是谁?”,我急切切地问。
“他叫苗作圣,人送外号“神针太岁”“
“他住在哪里?”,我又问。
“正东约八十里处苗家沟。这老头有个习惯,只要说留下吧,说明有就了。如果说回去吧,证明那是没治了”
送走谭馨平,我从车行雇了一辆木独轮车,把若瑜放到上面,马不停蹄地朝苗家沟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