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你陪着少爷洗个澡换身衣服,我去做饭”,陈伯宏好像找回了失而复得的宝贝,心里异常兴奋。
“哎,我去师父!”
等陈伯宏把饭做好,陈一平早已洗完澡,换了一身白玉曾经穿过的衣服,坐在桌子旁边等着呢。
陈一平经过梳洗露出了庐山真面目,与刚才那副惨相相比,简直判若两人。
陈伯宏看着模样英俊潇洒的儿子,好像又找回了自己年轻时候的样子,他喜得合不拢嘴。
他把一个馒头递给陈一平,指着桌子上的半盘豆角说,“孩子,家里就剩下这点菜了,你先凑合吃一顿,明天爹领你下馆子去,想吃啥点啥”
“爹,不用,现在能填饱肚子就很知足了”
陈一平吃,陈伯宏坐在那里目不转睛的看着,越看越像自己。
“孩子,你从哪里来?”,陈伯宏问。
“济宁四中”
“你读书去了?”
“嗯”,陈一平点点头。
“一个学生,怎么会成这个样子?”,陈伯宏不解地又问。
陈一平放下馒头,看着陈伯宏眼泪婆娑地又哭了,“爹,我是逃出来的”
“学校里生什么事了?”
“爹,你不知道,我们一个班六十多名学生,不到十分钟便横尸山野,只逃出来连我才四个人,那真是血流成河,别提有多恐怖了”
“对一群学生下手,什么人干的?”,陈伯宏大为震惊。
“政府军”
“啊?”,陈伯宏差点没惊掉下巴,“怎么,你参加了共产党?”
“没有。在学校我谈了一个女朋友,她是共产党。我知道斗争的残酷性,她几次邀请我,都被我拒绝了”
“就是,掉脑袋的事咱可不做”,陈伯宏说。
“少爷,你们班有多少人是共产党?”,白玉问。
陈一平摇摇头,“这个我不太清楚”
“能活着回来就是万幸,不提了,白玉,这事宁可烂在肚子里,也不能往外说,政治的事说掉脑袋就掉脑袋,明哲保身,识时务者为俊杰,你懂吗?”,陈伯宏教训道。
“我知道师父”
“一平,你的养母对你怎么样?”
“对我比亲生的都好。她是一个寡妇,男人和一个四岁儿子在一场瘟疫中死了”
“她现在怎么样?”
“不久前死了。临死的时候才告诉我的身世,说她对不起您,还说,她把我偷走,是因为太想她的儿子了”
陈伯闻听仰起头了,感叹道,可怜天下父母心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