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记得别乱说。”
“我知道的,用不用喊医生过来?”
宫淮浅色的眸子里席卷着风雨俱来的狠厉:“不用。”
他现在谁也不信。
季涵面色镇定地回到婚礼场地,她四处看了看,从侍者盘子里拿了一杯酒往某处人群集聚的地方走过去。
宫沅几乎是跑上楼的,季家老爷子他不认识,但能来到这场婚宴的人,没有人不会不知道是谁。
他穿梭在场地,步履匆匆,不小心撞到了人,他道完歉就想走,却突然被人拉住,一声尖利的嗓音闯入耳朵。
“你这人怎么不长眼睛呢!”
宫沅耐下性子道歉:“对不起。”
等他和那人撞上视线,两人不约而同开口:“是你!”
季涵也没想到会这么巧,刚刚在走廊看见的小子居然也是参加婚宴的,她以为就是酒店侍应生。
本来淡定的面容瞬间有些维持不住,下意识收紧了抓住宫沅手臂的力道:“你、你是谁?谁让你进来的?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季涵想把人赶出去,但对方也瞬间冷了脸色:“我哥的婚礼,我为什么不能来?”
季涵心里一突,宫家人?
她的目光上下扫了扫这个青年,脑海里想起大姐给她说的信息,大概对上了这是宫家最小的那位公子。
那不就是一家人?
她立马扬起笑容,松开手随意拍了拍裙子:“哎哟,是我眼拙了,我是季琛的二姑,这都是一家人了,我也不跟小孩子计较,你说说你这莽莽撞撞的,得罪了大人物怎么办?快跟你姐姐待着去。”
宫沅满心满眼都是他哥交给他的任务,对这个刚刚在走廊扶着季琛的女人戒备心很强,也不想多做纠缠,又说了句抱歉扭头就走。
季涵立马伸手拉住他:“哎呀,你姐在那边呢,刚好我也要找她,我们一起过去。”
宫沅皱眉,甩开她的手:“我不找我姐。”
季涵心里一突,下意识觉得不能让这小子溜走,就缠着他不放,宫沅又怕自己力气大了把人推出个好歹,一直收着力道,结果就是两人拉拉扯扯一阵,吸引了不少周围人的目光。
“二姐,你在干什么?”这时季母看见动静走过来,目光落在两人拉扯的手臂拧起眉毛。
“你一个长辈对小辈拉拉扯扯是不是不太合适?”
宫沅被季涵这么一通使绊子,心里焦急,到现在他还没有找到老爷子,不知道他哥和嫂子怎么样了,这时遇到季母,也没别的办法了,嫂子的亲生母亲,总不会对嫂子不利吧?
季涵看见季母就松开了宫沅,撇撇嘴随意应付道:“你可别瞎说,我只是带着宫家小少爷一起去找他姐姐。”
宫沅摆脱束缚就立刻冲到季母跟前,目光灼灼:“伯母,我哥有话让我转达。”
季母看向这个比自己还高一头的青年,眼皮猛地跳了一下。
“跟我来。”
……
宫沅离开后,宫淮推门而入。
一屋子的薄荷味道,是季琛的信息素,他闻过的。
察觉到有陌生的气息,s级别的信息素开始充满了强烈的攻击性,是他下意识的自我保护。
宫淮将门落锁,同时像怕惊扰到oga一样,一点一点慢慢地释放自己的信息素。
像夏日里攀附墙壁的爬山虎,一分一毫地接近,慢慢牵丝攀藤,最终将猎物困在自己的囚笼。
季琛第一次迎来强烈的发情期。
他没有任何经验,潜意识里只知道不能让任何人近身,信息素是他最强有力的武器。
可发情期的本能是交配,它在和潜意识进行强烈的拉扯,季琛只觉得自己的腺体像是被人在拿刀子硬生生地割开,如此来回反复。
他整个人蜷缩在床上,身上的衣服已经被蹭的凌乱不堪,外套被脱下来扔在地上,衬衫的衣扣也扯得掉了几颗。
“琛琛?”宫淮快步靠近,却迎来薄荷气息的威压,他仅仅只是脚步一顿,又若无其事的坐在床沿,伸手探向oga的额头。
宫淮的信息素还带着克制的收敛,任薄荷不依不饶地缠过来,似是能感觉到熟悉,季琛的目光有一瞬涣散,视线里出现一张模糊不清的脸,他应该知道是谁,曾不经意嗅到的,馥郁的玫瑰香气。
是某人总是无时无刻在喧嚣的主权,是被嫣红花朵点缀的房间,是张扬炽热的毫不收敛。
强烈的攻击性一点点收回爪牙,大脑混沌不清,季琛张了张嘴,近乎呢喃:“ars……”
宫淮瞳孔骤缩,季琛的声音像是从喘息里带出来的轻哼,他甚至以为是自己幻听了,可他知道自己没有听错,他用ars这个名字在国外生活了十几年,发音是刻在他骨子里的。
喉结急切滑动,宫淮神经质地转动眼珠,心中压抑了许久的情绪达到顶点,被眼前的人牵动着神经末梢,支配喉管:“你叫我什么……?”
薄荷和玫瑰交织的香气里,像是灵魂的交融,渗入彼此的每一寸,强制的占有掌控,而高阶的信息素让季琛也找回了几分意识的清明。
“宫淮……”他哑着嗓子喊。
alpha没有应声,海玻璃似的眼珠里压了黑沉沉的情绪,无形的顶级威压少了点收敛,季琛蹙起眉,他不喜欢被压制的感觉。
一个翻身将宫淮压在床上,季琛跨开双膝骑上那截一看就充满爆发力的腰身。
oga修长的手指压住alpha微微起伏的胸膛,居高临下地垂下眼睫,被舌面润湿的双唇一开一合:“我好像发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