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不是已经拨了银子叫他们多挖井,我就不信挖到底还能看不到水源?”
偏偏南凌天固执己见,觉得以他所见不过是大臣们夸大其词。
更偏偏,几个拍马屁的朝臣不理人间苦,举着手中笏板直言陛下说的是。
旱灾之事需要从长计议,挖井之计放在水源短缺的地方或许可行,但是放在土地都已然干旱开裂的地方,却是万万行不通的。
南凌天登基未满半年,但自他被立为太子起,这天下便未再下过几场雨,也难怪百姓说他无德。
皇上执意,堂下无人再因此时请奏,说来说去换来的不过是皇上的一顿呵斥怒威罢了。
堂下一时无言,唯甚阿谀奉承之人仍在聒噪,谭大人转眼不着痕迹的望了傅墨卿一眼,抬步向着大堂中央走了一步,奏请道:
“陛下,臣有事要奏。”
听闻谭大人开了口,方才聒噪的朝臣也不再说话了,谭大人身为三朝元老,在这朝中的身份还是很有分量的。
“哦?”
南凌天转眸看向他,好整以暇的望着:“谭爱卿有何事启奏,但说无妨。”
听闻此意,谭永宁谭大人便声色严肃的开了口。
“陛下,您早前登基将楚丞相以谋逆的罪名关押于牢中,虽当时京中确有人言之凿凿说楚相有意谋反,但事到如今却并无确凿依据,陛下是否考虑……”
“放肆!”
南凌天不等他说完便手拍茶案,神色威严不容分说。
但谭大人身为三朝元老什么样的场面没见过,眼下并未被他吓的就此停了话音,反而继续将话说全了。
“陛下是否考虑将楚丞相自牢中放出,重查楚家谋逆一事,也好叫朝中肃清,莫要污蔑了清官呐陛下!”
谭大人知此事重提定然会让当今圣上勃然大怒,但君主无德他等身为朝臣必得护天子声名周全,也必得尽臣子之责,否则罔顾百姓,更是愧对先帝病中的嘱托。
南凌天见自己的话都不中用了,气的自龙椅上站了起来,楚家一事他一直想板上钉钉,奈何一直没找到直接治罪的证据,好似总有人暗暗阻了他定罪的路。
“谭爱卿,你现在是连朕的话都听不明白了吗?楚家一事事关谋反,难道你也想连同楚家一同谋反吗?!”
说到这,南凌天更是怒意升腾,先帝驾崩选了他来做这登基之人,但偏偏一同留下的还有几位先帝的绝对拥护者,丝毫不将他这个新帝放在眼中。
“陛下总说谋反,那老臣斗胆问陛下一句,楚家因何谋反?罪证何在?实罪又何在?”
谭永宁抖着嘴边花白的胡须,虽知不可为,但其他的不说他与楚丞相也是相识几十年的交情了,要说楚丞相谋逆,他决意不信!
见他反了天,身为朝臣竟敢公然质问顶撞于他,南凌天拿了桌案上的镇纸,将桌案砸了个震天响。
“谭爱卿!你看看你眼下的言行!莫说请奏朕当下便能治你个大不敬之罪!”
南凌天居高临下的望着他,怒气震天,但谭永宁依旧一副宁折不屈的作风。
“臣辅佐天子几十载,先帝临去时叫老臣看顾陛下,臣不能领命不受看着陛下走上歧途!”
“傅永宁!这朝堂可不是你倚老卖老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