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難了,原來幫人圓謊要比自己撒謊還要難得多。幾乎嚇出了一身冷汗。
偽裝的狀態依然存在,他心安理得地拿起了劇本,繼續操控著局面。
「害羞了嗎?」許弭無視十三驚悚的眼神,繼續厚著臉皮扯謊,把無賴形象演繹的深入人心,「虧我還認真聽了五分鐘,會議都暫時放下了,結果就……」
「許弭!!!」
終是忍不住打斷了他。
這個人,似乎有種特殊的本能,總是挑戰她的情緒。就像開始,她以為可以就此了斷關係,他卻偏偏突然上頭。就像現在,她在以最認真的態度和語氣,試探、追尋著那個電話,以及電話留下的痕跡。可他偏偏滿不在乎,吊兒郎當的,還有心思開玩笑。
果真是雙標到了極致,也過分到了極致。
「你想多了,只是不小心誤觸到了。」
「哦,」這人依舊穩定發揮,「所以,是說明……把我放在了特殊位置嗎?不然怎麼能那麼容易撥通我的號碼?」
原來是想說什麼來著?節奏全被這人帶歪了。
空下的那隻手在無意識扣著手心,不知究竟在煩什麼,心底像是竄起了奇異的的電流感,「……是因為你的話最多,最記錄都是你。」
略帶抱怨的一句話,聽在許弭耳中,卻又盪起了一層漣漪。
可能,他們都沒有發現……早在無意間,就已經觸碰到了隱匿的答案。
「說明,我已經進入你的生活了。Iris,你無法忽視我了。」
凌晨三點,人卻越發清醒。
無法忽視嗎?
似乎……早就動搖了呢。
「是啊,也沒有誰,會像你這麼煩人了。」
明明是抱怨的話。可隱匿的期待,無奈,妥協,甚至,就連早已丟掉的迷茫,都暴露無疑。
他自然聽得見,也捕捉的明明白白。
「那你呢,要原諒我嗎?」他再次把話題轉移回來,不給她繼續深陷的機會。
「原諒什麼?」
正在卷著頭髮的玩的手指突然僵住,停了太久。鬆開,以至於這縷頭髮卷得有點過度,在自然鬆散的長髮里,有著裝腔作勢的弧度,格格不入。
「聽說宣傳片很急,但我這個模特卻很不敬業。昨天突然離開了,讓你為難了吧。」
「還好。」
程玄度鬆了口氣,隨手撥了撥頭髮,髮根處已經能清晰看到生出的黑髮,再過段時間,頭髮就要徹底分層。
金粉的美貌並不能維持太久,終究還是要敗給原生的自然。
「還好,」那人卻自以為很懂,「看來還在生氣。那我……從明天開始,把時間都給你,好不好?」
玩笑般的語氣,卻偏偏帶著幾分不和諧的認真。
程玄度潛意識把他和過去遇見的那些人放在一起做對比,若說是撒嬌,可這種方式……
「吃飯了嗎?」
就連話題都轉移的猝不及防。
「瘋了嗎,這個時間點,當然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