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還在打晚上見面的主意。
程玄度咬著唇,把厚臉皮發揮到了極致,[不介意,早點見沒關係的]
[好,那就……明早六點?]
程玄度拖著臉,有些想把手機丟掉。或者乾脆直接把帳號註銷了,要不就當沒看見吧。
這人怎麼好意思?六點?!
那豈不是,她要五點多就要起床做準備?睡眠多重要啊,雖然不睡懶覺,但日常最早也是八點起床。
[會太早了嗎?]
那人還會覺得不好意思?
[抱歉,明天真的有重要的工作]
[沒關係,不早,我也有早起的習慣]
打字的力氣,大到快要把屏幕戳爛。而暴躁狀態的女人,似乎忘了,她明明有更簡便的方式。比如,她需要的話,按照她以往的習慣和方式,一點會毫不留情的放了許弭的鴿子,然後回家扮演柔弱妻子的角色,及時敷衍過去。
而現在,似乎根本沒想到這一點。
又或者,潛意識裡,已經開始重視了兩個人的關係。
白芥和許弭的關係。
……
總有一天會把自己玩死。
程玄度幾乎是惡狠狠地下樓,把怨氣清晰發泄到在樓下等候的許弭身上。
某個明明什麼都懂的男人,偏要在此時扮演著無辜,「工作不順利嗎?沒關係,一會兒看到餅乾,心情就會好很多。」
說好一起去俱樂部看餅乾,這人卻輕車熟路的開車到了玫瑰園。
玫瑰園是雲城很著名的私人預約制餐廳。程玄度跟著燕遲來過一次,堪比劉姥姥初入大觀園,什麼都覺得鮮。這裡的食物無法用言語評價好不好吃,但肉眼可見的貴和特殊,如燕遲所說,吃得是逼格和興。
後來想過來,又覺得特殊預約方式實在麻煩,於是果斷放棄,倒是這裡的……冰淇淋。
她一直沒好意思說,偷偷惦記了很久。
心底自然是歡喜的,可臉上還端著滿不在乎,甚至在看到冰淇淋時眼睛亮起的那一瞬,還能面不改色地說:「不是去看餅乾嗎?幹嘛要來玫瑰園?」
明明是極聰慧的女人,偏偏有些時候,要刻意扮演不解風情。
許弭也配合,只說「是我餓了。去餵飽餅乾前,先餵飽自己。」
從來不和食物較勁,程玄度心滿意足地挖了一小勺冰淇淋,滿足的幾乎要原地起飛。
過去還會計較一下餐桌禮儀,可在許弭面前,似乎從未想過這一點,一邊感受著濃郁的開心果混合著巧克力在口腔融化的感覺,一面小聲吐槽「我還以為,你會帶我去吃麻浪燙。上次才說了老汽水。」
此話不假。
可他也知道,她只有在疲憊的時候,心情不好的時候,才會去吃加辣食物刺激味蕾,從而轉移注意力。
更何況……
對面的女人一反往日近乎完美的社交女神姿態,沒有刻意的疏離,也沒有那層小心謹慎。
是她,又不像那些……所謂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