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澶堪堪四岁,正是懵懂无知的年纪,如果仔细教导,倒不一定会长成他爹娘那副德行。
但楚君怡注定不可能喜欢他,只让几个婆子照看着,自己碰一下也是不愿,倒也眼不见为净了。
耿月盈想去找耿澶玩,她也不阻止,耿月夕问及她理由,楚君怡只说:“这些明争暗斗将你卷进来,娘已经十分难受,这两个孩子都还小,又何必让他们掺进大人的恩怨里?”
看着耿月盈天真烂漫的模样,耿月夕暗暗发誓,早晚有一天,她要强大到让月盈可以不染尘埃,让她在遇到这些阴私算计的时候,可以毫无顾忌地抽身,这种强大,不是能将她抬得多高,而是能让她往后退一万步,背后也有个姐姐为她铺设退路。
……
耿月夕休养妥当,已是一个月后。
玉台书院。
“月夕,你一个多月没进宫了,可是和那个庶女有关?”姚舒然和她一同倚在窗边,手里把玩着一只掌心大小的绣球。
她落井这件事并未外传,因此旁人并不知晓。
“那日你邀我去你家的时候,我便觉得你面色不大好。”
耿月夕摇摇头:“是我自己病了,单凭她,还没那个本事。”
这般年纪的人,多少有点犟嘴在身上。
二人发着呆,玉台书院外的银杏已经全黄了,大片的金色和琉璃瓦相连,临近傍晚,天边漫起红霞,盛世的皇城,满目流金。
“可我还是不喜欢她。”姚舒然道:“你爹为何非要把她送进书院?”
坠井那件事后,耿祈安还是想法子把耿萤送进玉台书院了,这是让她最心寒的。
她一直以为她爹虽然和她不算太亲近,但至少父女情分还是有的,她从没想过有朝一日耿祈安会维护一个想杀她的人。
耿月夕看了一眼姚舒然,没有说话。
她很羡慕姚舒然的天真,姚太傅一生没有纳妾,唯一的血脉就是这个女儿,自幼千娇万宠地长大,连来玉台书院都要带在身边,后来干脆请旨让她留下当侍读了。
不远处,耿萤的风筝勾到了那棵银杏树,而刚好在附近的裴臻被她找来帮忙。
裴臻扯着那风筝的线,摇落了一地树叶,直到把风筝线都扯断了,那风筝还是岿然不动扒在树上。
姚舒然嘟囔道:“两个人都拿不下来,看着真是不大机灵。”
丹曦
看着姚舒然皱眉的模样,耿月夕起了坏心眼,想要逗逗她:“你……吃醋啦?”
一听这话姚舒然登时面红耳赤地打了两下她:“混丫头!说什么呢?我有什么可吃醋的?”
见她这般,耿月夕愈发来了兴致:“舒然确实不用吃醋,慎王殿下是没看到你在这,不然眼里哪还有别人?”
“你还说!”姚舒然瘪着嘴瞪她:“但凡是个姑娘,他哪个不上去招惹两下?就你喜欢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