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跟你一起吃饭,想见你。”
这段时间他们几乎联系不上,朝岸宁睡觉都不踏实,半夜总是会醒,摸出手机看看有没有栖南给他的信息,偶尔还会出现幻听,总觉得自己手机响了。
俩人这么抱着有点热,栖南松开手,把朝岸宁头上的鸭舌帽摘了,朝岸宁头长出了一层青茬儿,还是能看见头皮。
栖南在他头上摸了一把,想起来那通断断续续的通话,朝岸宁说他头秃了,是三叔剃的。
他刚想问头怎么剃了,就看见朝岸宁右耳侧后方那道看着就很新鲜的针疤。
“你这里是怎么弄的?”栖南脸色一下子就变了,为什么剃头他现在也不用问了,原因明摆着呢。
“年前下了场雨夹雪,路上出了个小车祸,头被玻璃碎片划伤了,缝了几针。”朝岸宁老实交代。
“什么时候撞的?”栖南想摸摸,但是那里的伤口看起来很红,所以他只是隔空摸了摸。
“过年前一天,太倒霉了,年都没过好,年夜饭三叔景叔做好后拎到医院里吃的。”
现在朝岸宁见到人了,把自己的委屈好一通倾诉,搂着栖南说当时他快吓死了,好在他反应快,方向盘往旁边快打了几圈,要不然就不止缝几针那么简单了他自己说的时候在后怕,栖南听着更后怕。
朝岸宁不是想吓栖南,他就是想让栖南安慰一下,但是看着他脸色越来越不好,立马转移了话题。
“哥,我短头好看吗?”
栖南又在朝岸宁头上摸了一把,手心搓了搓他耳朵,头短了,朝岸宁本身就优越的骨相也更显眼了。
“好看,帅死了。”栖南捧着他脑袋亲了下。
“三叔还说让人在我脑袋上剃个图案,”朝岸宁歪了下脖子,脸颊在栖南手心里蹭了蹭,“但被景叔给拦住了。”
栖南已经把录的那段桑奕明求婚的视频给他看了,朝岸宁这次是兜里揣着戒指来的。
他不是想跟桑奕明还有方言比快慢,这是他本来就想好的,要不是戒指做的慢,他肯定在栖南来之前就给他套手指上了,一天都不能多等。
三叔景叔知道他想求婚,这段时间没少给他出谋划策,还陪着他预演了好几遍。
朝岸宁出前一天晚上,三叔特意找了个型师,说要给朝岸宁设计个新型。
朝岸宁当时在自己头上摸了摸说:“三叔,我这个贴头皮的长度,不好挥啊。”
三叔拉过旁边的型师,大手一挥:“可以在你头上再剃个图形,霸气一点的。”
型师还把自己提前准备好的图案一张张翻给朝岸宁看,照片里的型都是贴着头皮的男士短寸,头两边或者脑后剃出各种形状跟图案,朝岸宁看完那些图片,嘴角不由地抽了抽。
景叔好心把型师送走,朝岸宁才说:“三叔,你这个审美,当年是怎么追到景叔的?”
“嘿……我审美怎么了?”三叔不服。
朝三从年轻到现在,一直都觉得自己很帅,年轻的时候是个帅小伙儿,老了也是个帅老头儿。
他拍了拍柯景胳膊:“你跟他说,这些年我是不是审美一直在线,不管去哪里,穿的戴的用的,不管哪一样跟你都是最搭的,是不是?”
柯景都不好意思说他,第一次见朝三的时候,朝三像个难民一样,二十几岁的人,身上穿着件灰扑扑的老头儿背心,头长到遮耳朵遮眼睛,也就那张脸扛得住,很容易让人忽略掉他那一言难尽的装扮。
光看景叔的眼神,朝岸宁就知道他在想什么,笑着歪在沙上。
“三叔,这些年你的袜子都是景叔给你挑的,哪天出门不是景叔给你搭衣服,头丝儿长度都是景叔给你把控着。”
三叔摸了摸鼻梁,他知道朝岸宁说的都是对的,他自己心里也是这么想的,但嘴上依旧不服,自己一个人嘟囔了半天,对于朝岸宁不按他的想法剃个新型,还觉得有些遗憾。--
朝岸宁避开自己要求婚的事,只说三叔要给他剃新型,听得栖南乐了半天。
俩人说着话,服务生在外面敲门,指了指走廊上的行李箱,问是不是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