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姜云清二话不说就往南枝身上套了根缚仙绳,免得他跑了。明若清还想开口的,晏负却横手拦住她,似笑非笑地说:“道长还是多关心关心自己的处境吧。”
他只是同意把南枝交出去,又不代表可以翻篇了。
明若清:“。。。。。。。。。”
这账是一定得今天算完吗?
所以出门在外,还是不要树敌太多比较好。
明芃没说其实是她告的密,现在掐着时间,也到了吃中饭的时候,她家里管得严,是该功成身退了。
这不,一遛就没影了。
姜云清的眼神实在称不上友好,他的目光似乎能扒了南枝一层皮。
南枝给出礼貌的笑容:“。。。。。。和气生财,和气生财。”
明月坊总是有各种熟人相见,在江湖上扬名久了,就感觉世界变小了一样。比如秦昭落,他是跟着姜云清一块来的,看见南枝落网的样子,他觉得心情非常舒爽:“啊,你也有今天。”
但南枝一声不吭,竟意外地乖巧。
在他看来,被姜云清抓走好过和晏负继续运太极,而且莫离山庄的人都还在这里,为了避免不必要的争斗,他总算找到理由华丽退场了。
至于明若清嘛,他被带走前朝道长多看了几眼,意思是好自为之。
天王老子来都帮不了她。
见人已经离去,晏负扬了扬下巴,示意道:“金阙阁的人至今还在外面,走过了我这关,那位付少主可是不好惹的。”
明若清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所以说,南枝当真能全身而退吗?
此时的姜云清还不知道自己带了个什么玩意在身边,他要回玉壶台好好算账,在没找到宝物前,南枝也别想走了。
偏偏人又极其不老实,完全没有沦为阶下囚的意识。
南枝左看看右看看,像是哪位富家小公子出来遛街了。
是这样的,他今日所穿依旧是那身霁蓝,不过腰带和冠以及护腕都换成了金色,墨也在脑后绑作马尾,瞧着很有精气神。再往下,衣服胸前是用金丝缝制而成的海东青图徽,这展翅高飞的模样栩栩如生,不知是随了主还是怎么,倒真有几分真鹰的威武。
正因为如此,秦昭落就在姜云清耳边吹风:“前辈你这样不行的!你得强硬一点,最好打一顿!”
尽管他说得很小声,但南枝可是听见了,出言讥讽道:“活呗,谁能活得过你啊。”
秦昭落愤愤地瞪了他一眼。
他讨厌南枝,这不是什么秘密。两人出身相似、年龄相似、名字相似,同样手持名剑,修一样的道,就连所在的门派也是不遑多让的。
所以处处少不了比较,南枝作为后起之辈初露头角,令仙门百家谈之变色。然而他,仍是默默无闻的小透明一个,没什么成就。
秦昭落一直觉得自己是在啃老本,多得师尊庇护以及秦夫人的名义,他挺不甘的。
因为不甘心,所以他早早离开门派,四处拜师,走到哪里学到哪里,便注定了他都是一个人。他总幻想着自己可以得到大家的肯定,其实,冀州的秦枝也不差。
他如此安慰自己,可一看到本人后,他莫名觉得自己又输了。
大概是听多了那些话,他也有些怀疑,或许自己是真的比不上罢。
秦昭落不想说话了,毕竟他也没有一个可以宣泄情绪的对象。
一时的无言后,姜云清突然感觉手上的绳子轻巧了不少。
他回过头,见到南枝不知什么时候解开了束缚,正在酒摊前买玲珑玉呢。
缚仙绳可以压制修士灵力,但江湖上总有那么一批能人异士,金蝉脱壳法就像喝水那样简单。
被现了南枝也不慌张,自己走过来把双手重新伸了进去,反过来还要批评姜云清:“哥哥怎么转得这样快,我都没来得及把自己绑回去呢。”
他尊重姜云清,人家在时他也能跑,自己回来不过是作为人质的职业操守罢了。
为此他还担保:“哥哥放心吧,我跑了会跟你说一声的。”
两人这是诚信绑架。
姜云清顺着话问:“你准备跑去哪?”
南枝把新买的玲珑玉挂在腰间,嘴比脑子转得快:“回湘潭拿点换洗衣服。”
“我可以送你。”
“怎么送?”
姜云清没说话,只是扬起了右手。
“算了算了。”南枝急忙把他的手压下,“和气生财和气生财。”
秦昭落都惊叹姜云清是怎么做到情绪如此稳定的,换他不得被南枝逼疯啊。
可是接下来,姜云清面无表情地说:“你去死。”
南枝叹气,“日子有了盼头,生活就是不一样啊。。。。。。”
正说着,暗中已经有人按耐不住了。最先是小贩哐当一声丢了手里的苹果,再是停在路边的马夫突然拉紧了缰绳,就连正在挑选饰的妇女也朝他们投来了奇异的目光……
这些人扮作不同角色,穿插在行人如云的玲珑玉里,光明面上就有数十人之多,而他们三个,完完全全处在被包围的状态中。
姜云清早有预感,所以他看了眼南枝,不想南枝也同样在看他,只不过表情略有些无辜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