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流峥低头,瞥了一眼自己的腿。
扶薇挣开宿流峥的手,推开房门进了屋,直接往里面的浴室去。
一天过去,她身上的痕迹还没有消尽。水面浮动,一下又一下碰着她身上的痕迹。
扶薇看得心烦,简单洗过便出了水。她穿衣裳的时候,宿流峥从外面进来。
宿流峥瞥了一眼浴桶里的水,解开衣裳,把脱下来的衣服往架子上随手一扔,他大长腿一迈,跨进去。
扶薇听着水声没有回头。
曾几何时,宿清焉也曾用她洗过的水……
扶薇闭上眼睛,压一压心口的一片杂乱。
她不承认自己对宿清焉有多喜欢,不过是解闷的乐子罢了,不过是他因为救她而死她才记挂罢了。
只要给他报了仇,恩怨了了。她自然就会忘记这个呆书生。
扶薇不知不觉中攥紧了手,微微痛觉让她回过神,她松了手,看见指尖在手心压出了印子。
她转身往外走。宿流峥叫住她。
“嫂嫂。”
扶薇回头望去,宿流峥在水中身子往前倾,湿漉的双臂搭在桶沿,他盯着扶薇的眼睛,神态认真地说:“嫂嫂,我想和你在水里做。”
扶薇冷漠地凝视着许久,才漠声道:“脏东西就是脏东西。”
她转身往外走,不理这个赝品。
身后响起哗啦啦的水声,宿流峥从水中站起身,他跨出浴桶,也不去擦身上的水,大步朝着扶薇追上去。
在扶薇走到圆桌旁时,他追了上来,握住扶薇的腰,将她架起来放在桌子上。
“桌子上也可以。”
“啪!”扶薇一巴掌甩在宿流峥的脸上,将他的脸打得朝一侧偏去。
她抬起的手将要落下第二个巴掌,可是看着这张和宿清焉完全一样的脸,她的手僵在那里,没有再落下来。
宿流峥舔了舔嘴角,漆黑的眼里迸着兴奋,他慢慢转过脸,高兴地望着扶薇:“嫂嫂,继续。”
他抓住扶薇的手,送到自己的脸上拍打。“用力,继续打啊,嫂嫂!”
扶薇闭上眼睛,听着宿流峥不停催促的声音。
明明是一模一样的声色,却因为声调语气不同,完全成了另外一种声音。
扶薇不想再听宿流峥的声音了,她捧起宿流峥的脸,吻堵他的
()唇齿。
宿流峥措手不及,被动地承了片刻,反应过来,一边用力撕咬般回吻,一边撕扯扶薇的衣服。
一场错事,满案荒唐。
第二日,扶薇醒来的时候,她习惯性地还未睁眼,先伸手在床榻外侧摸了摸,摸了个空。
她一瞬间清醒,睁开眼睛看着空荡荡的身侧。
宿清焉不会再出现了。
至于宿流峥,扶薇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走的。不过不重要,扶薇才懒得关心他。
估计他又要挨家挨户扰民去找他哥哥,扶薇听灵沼说最近整个水竹县的人都怕了他。
扶薇感慨般叹了口气。身在皇权争斗最中央,扶薇见多了手足相残,甚至父子相叛。宿流峥对他哥哥的手足情,着实让扶薇惊讶,乃至于不可思议的地步。
扶薇又派人去催秋火,话已说到绝处——再无线索提头来见。
已经这么久了,秋火一点消息也没有。那么只有两个可能,一是幕后之人确实做了万全准备滴水不漏,而另一种可能则是秋火已经查到了些什么,可牵扯的人身份不一般,需要更谨慎查到更确切地证据。
扶薇立在窗口,望着窗外长街上人来人往的热闹人群,陷入沉思。
她开始猜测幕后主使,几个可疑之人一一浮现在眼前。扶薇再自问——是不是真的不管是什么人,她都会不计后果地取其性命。
即使是在十分冷静的现在,扶薇也确信,她会。
灵沼从楼下上来,先打量了一下扶薇的神色,再笑着说:“主子,我找到一个好好吃的蜜饯店!您一定会喜欢的!”
她走到扶薇面前,将装满蜜饯的小碟放在扶薇手边。扶薇瞥了一眼,捏了一块来尝。
“不错。”
灵沼笑嘻嘻地说:“主子喜欢就好!我和当地人打听到几家店的东西特好!我都买回来给您尝!”
扶薇没说话,又捏了块蜜饯来吃,慢慢消去口中今早服药的苦涩。
灵沼瞧着扶薇今日心情不错,又像以前那样把最近听来的几件稀奇事,说来给扶薇听,给她解闷。
扶薇一边听着,一边又吃了几块蜜饯。
“对了,”灵沼问,“主子您还记不记得那个遇害的卖花小姑娘?”
“孙文秀。”扶薇问,“衙门抓到凶手了?”
灵沼摇头,继续说:“不仅没有抓到凶手,昨天晚上又有一个小姑娘遇害了。”